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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洞外變得嘈雜起來,戚卜陽被獨自留在棲身的石洞中,坐在角落冷眼看著林槐乾的手下們匆匆經過洞口,手電的光柱晃來晃去,但沒有一個人進來,也沒有人向他解釋究竟怎麼回事。
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或者將要發生什麼事。
想到林槐乾的計劃,他繃緊了嘴角,心裡有些著急——必須阻止這件事,不知道爺爺是否清楚林槐乾的打算,十多年前爺爺阻止過他一次,這次要是知道的話也一定不會姑息。可惜現在自己被困在這裡,駱琅又不在,雖然他相信駱琅肯定能找過來,但他不能再等了,得趕緊想個辦法。
突然,戚卜陽唰地站起,因為他看到兩個黑西裝把盲人少女帶走了,三人很快經過洞口,他趕忙追了出去,還沒碰到女孩的衣角就被另外幾個黑西裝攔住了。
“你們想幹什麼?”戚卜陽眼神嚴厲地對上這些強壯的男人,沒有絲毫退縮。對方對他還算客氣,沒有動手動腳,只是樹樁子一樣擋在前面,不讓他再向前走。
帶頭的黑西裝恭敬地低頭道:“戚當家恕罪,我們不想傷害您,請您回去吧。”
“你們要帶那個女孩去哪?”
“抱歉,這是林家的事,我們無可奉告。”
戚卜陽咬咬牙,女孩顯然也聽到了他的聲音,奮力掙扎起來,但終究抵不過兩個成年男人的力量,眼看就被越帶越遠。留在原地的黑西裝見戚卜陽不聽勸,互相耳語了一陣子似乎在商量對策。
就在這時,林槐乾來了,他特地換了一身嶄新的長衫,眼神明亮,嘴角含笑,看起來風度翩翩,溫文儒雅。
“陽陽,”他走到戚卜陽身邊,扶著他的肩膀,笑容越發甜蜜,用一種亢奮而迷|離的語調緩緩說:“月亮升起來了。走吧,我們一起去接你媽媽回家。”
說完便拉著戚卜陽往剛才盲女被帶走的方向走,那些手下們紛紛讓出道路跟在後面。
很快來到石階前,這一次沒有人阻攔,林槐乾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把戚卜陽拉上去,階梯盡頭是一人寬的洞口,戚卜陽的猜測沒有錯,它的確通往地面,遠遠的就能看到洞外夜空中高懸的明月,月光從洞口傾瀉而下,灑在石階上。
月上中天,如銀盤般圓潤飽滿,卻讓戚卜陽心頭一涼,他想起禁|書中的奪舍條件,正是滿月之夜。
——林槐乾今晚就要動手!
雖然著急,戚卜陽卻仍乖乖任林槐乾拉著,他很清楚林槐乾現在看起來不太正常,冒然惹怒他絕不是一個好主意。他回想剛才看到盲女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她的雙胞胎姐姐,這讓他稍微放了點心,也許自己在那張定魂符上動的手腳起作用了,希望等會兒危急關頭那個小女孩能幫上忙。但他心中還是沒有底,“奪取精舍”這樣的大型禁術他根本沒見過,該怎麼施行也沒個概念,就怕一切都是變數。
這麼想著,階梯已經走到了頭,戚卜陽跟在林槐乾後面鑽出洞口,發現他們是在一片茂密的竹林中,旁邊被清出了一片空地,空地正中是一張八卦形狀的石桌子。雖然周邊的竹子密密麻麻完全看不見外面,但戚卜陽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地方——
這裡是軍山,松島深處那個士兵埋骨之地。
他原本以為自己還在聽風樓的方向,沒想到出口卻是在軍山,也就是說,那條長長的地道幾乎貫通了龍湖裡所有湖心島!這樣浩大的工程不可能瞞著所有人偷偷完成,林槐乾說這是先人留下的。。。。。。戚卜陽立刻想到了那位堆砌松島的李松將軍,這樣看來,他每年帶領士兵擴湖改建,恐怕目的沒那麼簡單。
但現在不是研究這些的時候,他還要想辦法保住那個即將被活生生奪取身體的無辜女孩,還要儘可能挽救身邊這個腦子犯抽的中年大叔。
該怎麼做?
戚卜陽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周圍的人,他現在法力盡失,要論武力的話這麼多人不可能有勝算,那個女孩子。。。。。。算了,忽略不計。這一刻他真希望駱琅在身邊,如果那個人在,一定沒問題。但這個念頭一冒出來,他又趕緊提醒自己,不能依賴駱先生,他得自己來。
而此時的駱琅已經踏入龍湖公園,正在尋找戚卜陽,不過他沒走多遠,就遇到了老熟人。駱琅低頭看看纏住自己腳踝的黑霧,心中越發煩躁。
“別擋路。”他警告鬼鬼祟祟藏在樹影中的人。
黑影中緩緩冒出一顆腦袋,正是幾天前現身的淵蛭,他蒼白的臉看起來還是溼漉漉滑|膩膩的,甚至擠出一個假惺惺的微笑,“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