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話直說,周某是粗人,不喜彎彎繞繞。”周衛極直言道,拓跋孝直開口說的這些,他並不感興趣。
拓跋孝直卻接著說道,“孝直捨命相保也算報了李繼遷的恩情。若非當今聖上憐才,又有柴公作保,某定與眾位兄弟一樣,難逃斬刑。此番孝直隨常公至此,勘察此地暗河繪製詳圖,使暗河能為大周所用,孝直也可因此立功,免去牢獄之苦。所以孝直此來,並不為報仇,此乃肺腑之言。”
柴公常乃是皇親,在太上皇面前能說上幾句話,當今聖上待他也親厚。聖上起了憐才之心又有柴公常進言,拓跋孝直能出獄也算合理。柴公常定是遊歷夏州時與拓跋孝直相識,且交情不淺,所以才會為他做保。
拓跋孝直這番解釋,無非是表明他此行的目的,以及他若有違初衷、行不軌之事定會使得柴公常受牽連,乃大丈夫所不為也。周衛極點頭表示明瞭,直言問道,“既如此,你為何幾番為難我的媳婦兒?”
拓跋孝直長嘆一聲,緊握茶杯,“我有一個不共戴天之仇的仇家,與尊夫人的相貌十分相似。”
“仇家?”
“不錯,孝直髮下毒誓,縱粉身碎骨也要報這血海深仇。”拓跋孝直雙目赤紅,一字一頓言道,語氣中透出無邊寒意,“所以初遇尊夫人,孝直才會失態。”
周衛極點頭,“我媳婦兒乃是梅縣人士,容貌與其母相近,岳父一家為人本分老實,從未到過幾千里之外的夏州,怎會是你的仇家?不過是人有相似,物有相同罷了。若非證據確鑿,怎可妄下結論,平白冤枉無辜之人。”
拓跋孝直點頭,“正因如此,孝直才並未動手,而是對尊夫人進行試探。只是幾番調查下來,孝直髮現尊夫人身上疑點頗多。她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卻滿身才學,帶著兩個幼子利用兩年多的時間掙下萬貫家財,周班頭你辦案多年,經驗豐富,你覺得這符合常理麼?且她提出的牡丹榨油和青山鮮果的點子,來自何處?難道你就從來沒有懷疑過?”
周衛極沉下臉,“此事與你無關,你只需知道她並非你的仇家就是。”
“周班頭,我如此直言相告,乃是敬重你的為人,敬佩你是條漢子,怕你被美色所迷失了防備,走上我家兄長的舊路,最後落得名敗身損。”拓跋孝直的聲音急切中透著萬分誠懇,“我雖不確定尊夫人就是我的仇家,但是周兄提防一二也好,周班頭可暗中留意看她是否有可疑之處,若是沒有最好不過,若是有所發現,也好早作防備。周班頭,孝直絕非危言聳聽,若她真是我的仇家,且仍在行當年之事,一旦查實,那將是株連九族的大罪。”(未完待續。)
第四九八章 危機暫除
周衛極目光冰冷,“你若有證據,拿來便是,周某不是被嚇大的。”
拓跋孝直見周衛極動怒,反而平靜下來,接著道,“周班頭,剛剛在行雲院門口,你沒有按計劃當場擒拿孝直,定是也對藍家有所懷疑吧?既如此怎會對出於梅縣藍家的夫人如此信任?”
周衛極眼神微轉,“我媳婦並非是梅縣藍家人。”
“尊夫人來自梅縣,又以藍為姓,怎會不是藍家人?”拓跋孝直人手不足時間有限,對藍怡的調查也僅限於黃縣之內,所以對她的情況所知不詳。
周衛極搖頭,“她姓王而非藍,絕非梅縣藍家人。”
拓跋孝直聽聞此言,點頭。經過今晚的試探,他確定梅縣藍家與他的仇家確有關聯,而藍怡的容貌來歷也十分可疑,兩者他都要繼續追查。不過周衛極和無名先生等人這樣護著藍怡,目前階段看來他要先把重心放在藍家身上,藍怡這裡且先派人盯著便是,她的家業在此,脫身也不容易。
“既如此,請向尊夫人轉告孝直的幾次冒犯之罪。”拓跋孝直直接道歉,“孝直先找機會去藍家打探詳情,尋仇家下落。周班頭,可否將藍家情況先告知一二?”
周衛極自然不可能把自己所知的全盤告知,不過提出幾點加深他的懷疑倒是可行,“藍家是梅縣排名第一的大戶,精通易學且族中子弟多人在朝為官,在當地頗有聲望。藍家的生意以貨運、鏢局為主,內下武林高手不少。你若懷疑自己的仇人在藍家,當小心行事,再莽撞定難報血海之仇。”
拓跋孝直抱拳,“孝直再問一點,宴上班頭提藍家與東瀛人有往來,不知其門下的打手可精通東瀛武學?”
周衛極搖頭,“精通與否周某不知,不過藍家養的貼身親衛通曉東瀛忍術乃是周某親見。”
拓跋孝直眼中精光乍現,心下又肯定幾分,“多謝。孝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