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宇兒看到她,揮舞著手中的草叫道,“二爺爺說,圈裡的母羊也有崽子,再過幾個月就能生小羊。”
文軒在旁邊糾正道:“哥,二爺爺說了,不是‘生’,是‘下’崽。”
宇兒皺著小眉頭,認真道,“娘說是生就是生,娘才不會說錯。”(未完待續。。)
第二三八章 周家填房
因為今年過年晚,雨水節與新年趕在同一天,年後天氣日漸暖和起來,溪水開始解凍,村裡人破五之後便急著下田忙碌。這邊的老農都知道,“雨水到來地解凍,化一層來耙一層”、“麥田返漿,抓緊松耪”,“春天比糞堆,秋後比糧堆”等,若想秋日糧倉滿,春日裡鋤地、上肥上水絲毫馬虎不得。大家都憋了一冬的勁,恨不得這幾天都使出來,尚未程序做工的年輕人也脫去棉衣,幫著父母在田間忙活。
七九六十三,路上行人把衣寬。不過,農家更講究春捂秋凍,特別是老人孩子。因為去年春暖,藍怡沒有照顧好兩個孩子讓他們生了病,今年她格外注意,和賈氏一起認真照看兩個孩子,飲食和衣物的新增都極為講究。
家裡沒有麥田,山坡上的牡丹也不到鬆綁的時候,藍怡這幾日在家忙著給宇兒預備去義學要用的東西。雖說書包文具這些大件都是早就預備好的,但坐墊、暖鞋、露手指頭的手套、保溫的水杯等也都要一一備齊。
其他還好說,保溫的水杯比較難辦。藍怡騎著毛驢到竹林裡挑了一跟粗細適中的竹子砍回來,請二叔幫宇兒用竹節做了水杯,之後她又用粗布夾棉花做成杯套保溫,效果還不錯。陳氏瞧著好用,給大福也做了一個,大福今年也要入義學。除了他們倆,還有牛嫂家的牛蛋和一對雙生女兒小花小草,八婆二嫂家的大妮子和二妮子也要一起入學。
村裡女娃隨著男娃一起入學的事情,在村內熱熱鬧鬧地開了幾次會商量後就定了下來。女娃的束脩是男娃的一半,不過上義學的日子和時辰是一樣的。
束脩。就是學生入義學讀書的學費。大周各村的義學,衙門每年會撥給一部分銀子。村裡的各家族也會出族產補貼一部分,這些錢基本就能支援義學的開支,所以家長拿的束脩並不算多,一般家庭都能湊出來。北溝村的義學男娃的束脩一年二百文,女娃一年一百文,若是家中實在沒錢的,也可以給村裡出工替代銀錢,不如幫義學修屋頂,幫村裡鋪路。或修河堤等。這樣聽著,似乎讀書花不了多少銀子,但是除了束脩,還需要給孩子買書、買紙筆和墨,這部分也需要不少錢,若家裡需要讀書的孩子多,也是筆很大的開銷。所以村裡人多是讓**歲的男娃讀一兩年書,認得幾個字後便跟著父母幹活,換適齡的弟弟上義學。
女娃子。以前是沒有機會的。這次能夠讓她們跟著男娃一起入義學,也是趙里正和幾個家族的族長、族老商量幾次後的結果,好在村裡義學的夫子們也都是開明的,不反對教女學生。
村裡人都曉得識字的好處。所以能支撐得起的人家,都打算送女娃入學。這次入學的女娃從七八歲到十一二歲都有,大大超出男娃的人數。所以過年後,女娃們入學成了村裡人茶餘飯後熱議的話題。相互之間打聽著。沒有分家的幾個大戶,甚至有七八個孩子一起入學的。牛嫂家也有三個孩子一起入學,這兩日就在家帶著兩個女兒準備東西。
按著牛嫂的話說,“咱日子能過得去了,不能再讓女兒跟我一樣大字不識一個,圍著鍋臺轉一輩子”。
村裡人能有這樣的覺悟,趙里正的腰桿更直了,憋足勁計劃著驚蟄後破土給義學再添三家屋子,夫子也要再請兩個,不過這屋子好蓋,好的夫子確實很難請到的,再加上今年是朝廷開科舉的年份,很多讀書人都打算閉門苦讀一年應試去,好的師資就更少了,趙里正為此頗為撓頭。
人日這天后晌,村裡的周財主家門口就開始搭臺開鑼,準備唱大戲。藍怡既提前受了周財主的填房、周興祖的孃親的邀請,吃過晚飯後就帶和賈氏帶著兩個急不可待的小傢伙搬著凳子去看戲。
戲臺搭在周財主家門口的曬麥場上,足有一丈來高,臺子前聚集了不少來看戲的村裡人,藍怡看著攢動的人頭,估摸大半村子的人都來了。
她們剛到曬賣場,周家的管家就快步迎上來,請藍怡帶著孩子到院內看戲。
周家的大門修得十分氣派,院內豁亮,靠近戲臺的花園子內的花園空地上,也搭起一個高臺,藍怡四人上了高臺一回頭,才知道這高臺不只將院牆外的戲臺子看得一清二楚,也將整個曬麥場的村民望在眼下。戲臺上緊張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