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伸手格擋,江帆的攻勢卻更加凌厲。兩人來去幾招,高下已見分曉。那人明顯落後於熊孩子江帆同學。
陳秋娘暗想這江帆同學自稱劍聖,還真沒吹噓啊。
她正兀自欣賞眼前的格鬥,張賜的身體卻又往她身上一靠,明顯是有些沉了。陳秋娘心一緊,趕忙低聲問:“怎麼了?是不是很嚴重?”
張賜緊緊抿唇,卻對她露出一個笑容。他雖然沒有說話,但她卻看懂這個笑容是叫她不要擔心。陳秋娘鼻子一酸,只覺得有淚要從心底湧起。
她忍住眼眶裡的淚,也只能低聲說出一句:“謝謝你。”
他只是看著她,連搖頭都不能了。陳秋娘疑心只要這山風再大一點,他是不是就倒下去了。
“江帆,你速戰速決啊。”她焦急地喊。
“好叻。”江帆應答了一聲,手中長劍唰唰而出。
正在這時,那殺手倏然往後退,一聲口哨聲尖銳而起。隨後,落葉滿地的竹林倏然颳起狂風,竹葉瀟瀟飛舞,待竹葉落定。這竹林四周都圍滿了黑衣人,與那殺手的打扮一般無二。
“喲,你帶來的人不少嘛。”江帆一邊說,一邊將頭上的斗笠一扯,丟到了一邊。
陳秋娘看看來人,大略一數,就看得見的都有四十來個。這江帆就真是劍聖,這雙拳難敵四手啊。
“江帆,你還帶有人來麼?都講了速戰速決的啊。”陳秋娘有些焦急,她怕張賜撐不了多久。
“沒有啊。我向來獨來獨往,我又不是我哥,帶他的騎兵隊。”江帆回答得理所當然。
“你大爺的,為了大局,偶爾借用一次,會死啊。”陳秋娘簡直氣得要跳起來了。
她是隻看重結果的人。對於古代那種要打仗了,雙方就挑選黃道吉日,選擇開闊地帶,列陣、敲鼓,先單挑,最後打群架的做法是十分鄙夷的。在她看來,戰爭講究的就是結果,期間陰謀陽謀,虛實相間,各種手段,無所謂卑鄙與否。
江帆理了理垂在鬢邊的一縷長髮,說:“那會有損英明的。”
“榆木腦袋。道不同不相為謀,你以後別說認識我,也不要跟我說話。”陳秋娘嘟囔著嘴,又確認了一下四周一共四十八人將他們團團圍住。
“所以,我為了能夠跟上你的步伐,跟你走同一條道路,就借用了我哥的騎兵了啊,不過,他們在很遠的地方,這會兒也用不上啊。但是,這麼些人,我劍聖一個人就料理了。”江帆果然是話嘮型人物。
“江帆,你的對手是我,來吧。”先前那殺手厲聲說道。手中長劍一扔,從旁邊竹林裡一撈,就將藏在暗處的長槍抓了出來,持槍在手。
“喲,使用本行兵器了?”江帆立刻來了精神,持劍就跳了過去,與之格鬥。
陳秋娘想喊住江帆,卻已經晚了。他畢竟是熊孩子心性,已經顧不得大局,被那人一激將,就跳脫了。
“你大爺,你就不能顧大局麼?”陳秋娘喊到後來,聲音已經無力下來。
周遭的黑衣人個個手持環首刀,步步圍攏來。此時此刻,危急萬分,張賜傷重,一陣風都能吹倒。而她的武力值為零,這四十多個人每個人一刀,她都立馬成肉泥。
看來今日是必死無疑了麼?陳秋娘有那麼一瞬間,腦袋一片空白。但她很快清醒過來,糊里糊塗地去死,不是她的作風。不到最後一刻就放棄,也不是她的範兒。
她冷靜下來,本能地伸手要護住張賜,雖然這種伸手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但張賜受傷了,是弱小者,她就會這樣去守護,這是她的習慣。
她一邊護著張賜,一邊瞧著周遭的黑衣人,腦袋裡不停地轉動很多可能有一線生機的方法。
“秋娘。”張賜忽然低聲喊。
“我在。”陳秋娘回答,卻無暇去看他。她要密切注意周圍,為兩人的活命做最後的努力。
“今日看來你我要葬身在此了。我說來救你,卻連累你。”他語氣裡滿是歉意。
“所以啊,你是掃把星了。若沒遇見你,指不定我現在正和陳文正開飯店賺錢過逍遙的日子呢。”陳秋娘回答。
張賜“嗯”了一聲,又問:“所以,你後悔遇見我了麼?”
“從我決定去替你送信,我就預見了可能的危險。一切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何來的後悔呢。我可是舉手無悔的人哦。”陳秋娘呵呵笑。她也覺得奇怪,在這種情況下,她還能笑出來。她可不是相信主角無敵光環的人呢。
“嗯。那我也得為你的選擇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