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嘉先祖的手札裡提到過她的名字,也就一次,但是我卻記得。因為張嘉先祖提到她的名字時在親手殺她的時候。”張賜緩緩說。
“啊?”陳秋娘略略一驚,便問,“一個名字而已,有什麼特別的?你先祖竟然不是平素就提到了麼?”
“不,我說的是那個女子的真正名字。”張賜用強調的語氣說,陳秋娘這才反應過來,張賜說的不是那個女子在弘農楊氏家族的名字,而是她真正的名字。
“那她真正的名字是什麼?”陳秋娘這下倒是來了興趣。
張賜卻也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是說:“當日,先祖不得已錯手殺了她。李恪趕來時,她還奄奄一息,躺在李恪的懷裡,說‘阿紫不能陪你了’。李恪淚如雨下,她伸手撫他的臉,笑著說‘你記得,陪伴殿下這麼多年的不是楊敏芝,而是江承紫’先祖在那一刻呆住,不知道眼前的女子是誰,他跑過去喊‘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是不是那一年櫻花樹下贈我手帕的人?’可是她笑了說‘你猜’,然後闔然長逝。先祖後來的手札裡多次提到這一幕,而他遇見的到底還是不是她,這也成為永久的謎團。我當時閱讀這些文字時,總是能感到先祖的無奈與絕望。因此也記得那個女子的名字。她在弘農楊氏家族裡的名字叫楊敏芝。她另外的名字叫江承紫。李恪叫她阿紫。以前我總是不懂,她為何還有一個名字,到底是不是弘農楊氏的嫡女。如今聽你說起穿越時空,我想大約她是穿越時空而來,可能取代了楊敏芝。”
“江承紫?”陳秋娘聽到這個名字,頓時一驚。
“是啊,江承紫。我記得很清楚,就是這個名字。”張賜又重複了一遍。隨後有些疑惑地瞧著她,問,“怎麼?你像是認識似的?”
“不,我怎麼會認識呢?只是覺得這名字很特別呢。”陳秋娘連忙說。
“這名字,還算特別吧。我上次還開玩笑問江航的本家跟蜀王李恪家有沒有瓜葛呢。”張賜很平靜地與她閒話,像是接受了陳秋娘的說辭似的。
可陳秋娘心中還是波濤洶湧,心裡不斷地重複一句話:難道真的是那個江承紫麼?
她越這麼說,就越覺得那個女子就是江承紫,就是那個時空失蹤已久的江承紫。當年,她與戴元慶交往。戴元慶是以未來夫人之禮相待,自然會帶她出席豪門公子之間的聚會。她也見過好些豪門公子哥。對世家豪門的那些事也是聽了那麼幾耳朵的。其中,有個秘辛是關於滬上江家的。
那時,江家掌權的人自然是江老爺子,而選定的繼承人是江家嫡子江承佑。這江承佑與戴元慶也有幾分交情,雖人稱鐵公雞,但發小聚會,也會按時來參加。有一次,金陵顧家老五忽然出現,沉默良久,就拉著江承佑說了一件琢磨再三的事。
顧家老五說的那一件事就是跟江承佑的堂妹江承紫有關。顧老五顧汐風不小心就洞悉了江承紫丈夫的勾當:借江承紫上位,設計一場意外的車禍,滅掉江承紫,侵吞她的公司。原本顧汐風的性格就是絕對不出現在任何聚會場合,這一次也是因為江承紫的事刻意來聚會跟江承佑談了一下。
顧汐風說這件事的時候,她也在場,戴元慶拉著她的手聽得目瞪口呆。之後的事,她問過處理得再怎麼樣。戴元慶說江承紫的丈夫車禍成了植物人在醫院躺著等死,那個小三據說瘋了。
那是她第一次見識到世家豪門的力量。這之後不久,江承紫把自己的公司全部交給了江承佑,自己到處旅行。過了不久,就在湖北境內失蹤。
當然,說起她的失蹤,就不得不說她的父親,一位痴迷於考古的世家男子,自然不被家族所喜愛。因為沒有建功立業,沒有全是財富,自然不能讓聯姻的妻子臉上有光,於是兩人鬧到了離婚。而自己的女兒就交給江家老爺子撫養。
後來,江承紫的爹在湖北尋到了一個古墓,在開啟棺木的那一刻,目瞪口呆,然後死去。陳秋娘對於這件事是很有印象的。因為當時,她與戴元慶還跑去了湖北,想要看一看經過了千年歲月,依舊如同剛死去的人一般的女屍到底什麼樣子。但是當他們在湖北剛下飛機不久,就傳來了主考古人突然暴斃的訊息,因此也就沒有親自去哪個古墓看一看。
此後,她與戴元慶分道揚鑣。她大部分時間呆在國外,偶然有一次在挪威的一個小旅社裡遇見了陳家老四陳昭華。
他與她一併坐在地毯上,看著窗外的皚皚白雪,喝著紅酒,隨意地談論曾經共同認識的那些人,那些地方。也是這一次,陳昭華說起了江承紫也在到處旅行,只是最後一次去了湖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