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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部分

笑,他頓時不好意思,神情靦腆,有些手足無措地說:“姑娘言重了。”

“少將軍果然家教甚好,威名在外,卻謙虛得很。”陳秋娘笑著說。

“哪裡,哪裡。”曹璨話語之間更不自在,這樣謙虛之後,便才找到了重點,問,“聽來人說,是姑娘找我?”

陳秋娘點點頭,說:“正是在下。”她一邊說一邊看了看坐在主位上的王全斌,他依舊戴了斗篷,遮了大半邊的臉,手中的酒杯在陳秋娘說了那四個字時略略頓了一下。爾後,他緩緩抬起頭來。

陳秋娘看到了斗篷下的那一張臉,那一張臉乾瘦,皺紋在其臉上形成了千溝萬壑。從那鬍鬚與鬢邊的髮髻來看,這人已經五六十歲,但一雙眼卻是炯炯有神,那眸子非但沒有渾濁,反而晶亮。整個人顯得更是幹練矍鑠。

是啊。根據歷史記載。王全斌戎馬生涯大半輩子,都是在苦逼的日子裡過的,其手下也是窮得叮噹響。在那個亂世,他不得不掘人墳墓,搶人錢財,為的就是手中有兵。而他攻入蜀地之後,已經是五十出頭了,蜀國的富有讓他心情大悅。也讓他那些常年窮得叮噹響的兵們眼花繚亂。錦城的繁華更是讓王全斌忘記了天威難測,最終縱容了部下滿盆滿缽,而自己卻揹負了所有的罪責,甚至丟掉了領軍的權力,被貶官做了個清閒的節度使。

歷史上對此人也有讚譽,說他其實輕財重士,在蜀縱容部下,也實在是愛惜出生入死的弟兄。而且,有歷史學家說他被貶官其實也是為了全身而退,所以才不聽曹彬勸阻。毅然縱容部下,打的是一石二鳥的算盤。

史書對此人譭譽參半。但陳秋娘不管哪個時空都是蜀之人,對於王全斌都沒有太大的好感。

此刻,陳秋娘與這人對視。他是一代梟雄,她卻也不是懦弱之輩。兩人這一眼,卻是誰也沒有半分退讓。

“那不知姑娘找我所為何事呢?”曹璨的一句話打破了緊張的氣氛。

那王全斌聽聞曹璨這一問話,眉頭驟然一皺,眸光森寒,像是陳秋娘要說錯什麼,他就會立刻要了她的命。陳秋娘唇邊一抹諷刺,只輕輕掃了他一眼,才回過來瞧著曹璨,說:“在下本是青城縣人士,前幾年,家裡出了些事。舉家遷往眉州**鎮,近日,我奶奶年歲大了,身子骨不好,時常夢中夢見故園,所以,前不久,我就攜了奶奶弟弟妹妹們同回青城縣為我祖輩掃墓。前幾日正要返回**鎮,我奶奶卻說起年少時在成都府遊玩的樂趣非得要來此地。卻不料遇見了惡霸,將我奶奶一隻耳朵活生生削去。”

陳秋娘講話抑揚頓挫,語氣輕重強弱拿捏得當,很會用語氣營造氛圍。當她說到一隻耳朵被活生生削去時,曹璨一驚,隨即臉上一沉,喝道:“沒想到我轄之下,這錦城竟有此等惡徒,姑娘可是讓我將此等惡徒繩之以法?”

陳秋娘連忙搖頭,說:“不,不,少將軍日理萬機,擔著蜀州的安危,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成都府衙分內的事了。再說了,王將軍——”

她說到了這裡,掃了王全斌一眼。王全斌一怔,顯得十分驚訝。陳秋娘卻已不理會他,而是轉過來繼續對曹璨說:“我當時遇見了王將軍,他出手相救,才保全了我一家的性命。只不過,那賊人的同夥溜了,我怕那賊人的同夥伺機報復,所以,想請少將軍能派人護我全家回**鎮。”

陳秋娘說到這裡連忙盈盈一拜,說:“希望少將軍成全。”

“江姑娘,我知道你的擔心,但軍隊調動非同小可。我不可能為了你這件事而調動軍隊。”曹璨十分抱歉地說。

陳秋娘輕笑,說:“我也料定少將軍事務繁忙,所以,我的意思是說是否能請少將軍幫我安頓家人,保他們在成都府的平安,且幫我通知一下**鎮雲來飯店的當家,讓他派人來接我的家人即可。”

“這沒問題。只是你跟那雲來飯店的當家有何關係?”曹璨一臉訝然。

陳秋娘一笑,問:“莫非少將軍也聽說過那雲來飯店?”

“自然聽過,這蜀中守備按月會上報各地情況,我自然是知道的。”曹璨回答,又說,“前些日子也有人呈了雲來飯店豪門盛宴的茶葉與果酒,果然是美味得很呢。”

“少將軍喜歡就好。從前不知少將軍喜歡,若是知道,在下定然派人專門來為少將軍做一桌了。”陳秋娘盈盈一拜。

“啊?我糊塗了,莫非你是?對了,你也姓江,你叫江雲。”曹璨恍然大悟的模樣。

“正是在下,姓江名雲字丹楓。”陳秋娘又是深深一拜。

“你,你竟然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