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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部分

刻回答,而是站在她的身邊,很認真地看了她好一會兒,才一字一頓地說:“我不會讓你嫁給朱文康的。”

陳秋娘陡然一驚,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因為她從沒想到張賜會這樣對她說,也不認為張賜會在朱文康與她的婚事中,直接出手。他到底還揹負著九大家族的前途命運,揹負著祖訓天命,奉先祖之命守護著歷史的發展。他過去為她做的那些,她覺得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可是在這荒無一人的山頂,他忽然這樣對她說,神情態度還那樣認真。

是的,這個男人的語氣神色都很認真。陳秋娘知道他是個言必諾的人,他說就意味著一定會做。但是他若真的親自插手朱文康與她的婚事,就會讓張家陷入更危險的境地,讓他自己直接暴露於敵人。

這個決定會讓他陷入危險,或許還會讓他成為九大家族的罪人。

她知道這句話的份量,知道他這一句話說得多麼艱難。

這一瞬間,陡然的驚訝之後,她別過頭,在微微的山風裡,看著山間月華湧動,有淚從心底湧起,在眼裡蓄積。

“哎,好端端的,你說這個做啥。這些是小事,根本不需要你來操心了。我自有分寸的。”陳秋娘依舊看著月華湧動,努力留住眼淚,用脆生生的語氣,笑著對他說。

在說的時候,她順勢抬起手假意理頭髮,其實是用寬袖擦去湧出眼眶的淚,掩飾心中的感動與酸楚。

“我說的是真的。”張賜很堅定地說。

“我也沒有懷疑你在誆我。”陳秋娘笑著看他一眼,立刻就收回視線,繼續看那月華流淌。眼淚瞬間模糊了視線。

張賜“嗯”了一聲,便慢慢地走到她的身邊,低聲說:“以前常常在這裡看月。覺得這裡美得不像人間,恍然是另一世。便可以暫時地自欺欺人。”

這話讓陳秋娘覺得難過,垂了眸任由眼淚滾落。他卻繼續說:“秋娘,我會讓你過幸福生活的。”

一句低語讓陳秋娘淚水決堤,在臉龐無聲流淌。這一瞬間,她想起過去的歲月,那樣忙忙碌碌、機關算盡,也不過是期望有一天有一個對的人這樣對她說,並且執起她的手。走過每一個風雨肆虐的晨昏,直到白了頭髮,化作塵埃。可是,她尋尋覓覓,兜兜轉轉,算來算去,上天終不能如她所願。

這一刻,一個從出生就揹負瞭如山責任,受盡了各種苦楚,成天在敵人的各種謀殺中成長的男子。對她說出了這一句話。雖然這並不等於白頭到老的邀約,但陳秋娘卻格外珍惜,因為她知道他的這句話是何等珍貴。也許是他這一輩子唯一一次按照本心來做事,是他這一生不多的任性。

可是,他不瞭解陳秋娘。她雖然從小就算來算去,謀算人心,但她骨子裡卻有一種先秦時代的俠氣與浪漫:君投吾木瓜,吾報之以瓊琚。

你滴水之恩,我湧泉相報。張賜如此待她,她便不能讓他太過冒險。

“你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去冒險。這種事。交給我就好。”淚水無聲,流淌了好一會兒。她也顧不得被他笑話,吸吸鼻子。這樣對他說。

張賜卻是搖搖頭,說:“不!我答應過你的母親,要幫你過平凡自由的生活。”

“嗨,她不瞭解你的情況,也不瞭解她女兒有多麼厲害。再說了,具體問題具體解決,你說對吧?”陳秋娘笑嘻嘻地揮揮手,企圖說服這個固執的男子。

張賜卻是從懷裡掏出了一支蝴蝶的髮簪,輕輕地晃了晃,說:“我收了你母親的髮簪啊。據說這裡是你父王畢生財富的地圖。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呢。”

陳秋娘看著那精美的髮簪,在心底狠狠地讚美自己一番。她之前推理完全正確,朱文康捨得退掉那麼門當戶對的親事來娶一無是處的她,果然是因為她的身份還有後蜀寶藏。

“你收了就收了唄,我老孃留著也沒用啊。再說了,她不給你,難道給仇人?”陳秋娘聳聳肩,表示這些都不是事。

張賜蹙了眉,朗聲說:“我可是言必諾的人。”

“我又沒說你不是啊。只是告訴你,現在的情況,我還壓得住,還不需要你這尊大佛出手啊。”陳秋娘笑嘻嘻地說,還拿了桂花糕吃起來。她想讓氛圍儘量輕鬆,讓張賜打消插手這件事的念頭,儘管這件事似乎很難。

“不行,我答應過你母親,我就要做到。”張賜很堅定地說。

陳秋娘扶額嘆息,她覺得剛才自己刻意營造氣氛,又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都白做了,簡直一點效果都沒有。

“我說張二公子,你能夠尊重一下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