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秋娘擦去血跡,說,“你只要乖乖配合我們,不但你的家人可以平安,就是你也可以暫時過得舒坦,至於你的死活,等找到寶藏以後,我看看能不能向將軍求情,將你賜給我。若是你不聽勸阻,自作聰明,將軍有的是法子對付你,我也樂得成全你,畢竟你長得真得很不錯。”
陳秋娘不語,那趙浪就說:“那這裡交給大哥了,我還是到前面與小蔣一起看著點,畢竟成都府不是我們的地方。”
“掛凌府的燈籠,拿凌府的腰牌,不要忘了,你是凌府大公子的護衛隊長,若是有人查問,千萬別慌,就說大公子走親戚累了剛睡下,有什麼事大總管會回答的。”天璇吩咐。
那趙浪應了聲,提了燈籠挑了簾子到馬車外面去了。陳秋娘對他們對話,看來全都是易容成了這城中富戶的模樣。如今這馬車也是打的富戶家的旗號,今晚必定不出城,等到天一亮,恐怕就會很招搖地出城。
她幾乎能摸清楚對方的路數了,陳秋娘只恨自己沒有高強的武功,否則這些垃圾怎麼能奈何得了她。
“你呀。也算是個英豪了。為了保持清醒咬傷自己的舌頭。呵呵。既然剛才藥性不夠強,我就給你加點量,放心加量不加價的。”天璇嘿嘿地笑了笑,手中的帕子又扇了扇,陳秋娘頓時聞到了更濃烈的藥味。她竭力屏住呼吸,想要對抗這藥性。
“你知道你這是徒勞。”他低聲說。
陳秋娘終於憋不住,一口氣呼吸,頓時就覺得整個人更加昏沉。他卻在她掌心裡寫:雲兒。把一切都交給我,好好休息一下。我是你的佑祺哥哥,我們說好要一起穿越時空的。
這確實是張賜。穿越時空是他們之間的秘密,只有他們兩人知道。這個傢伙真是的,嚇死人了。她鼻子一酸,眼淚湧了出來,想要睜開眼來看看他,卻是怎麼也睜不開了。
好吧,他在身邊,這真好啊。陳秋娘放棄了對抗。倏然入睡。
這麼多日子來,陳秋娘從來沒有一天睡得這樣沉。這樣香。等她醒來,已經是第三天中午,她躺在疾馳的馬車裡。從馬車的窗戶紙透出明亮的日光,而在她身邊的不是張賜假扮的天璇,而是戴著方帽攏著手的花須老者。
“你醒了。”花須老者開口。
陳秋娘仔細瞧了瞧他,心裡猜想這應該是王全斌,雖然他垂著眸,聲音似乎也變了。不過,她沒有自作聰明,反而是假裝愚笨地問:“你是誰?這是哪裡?”
“你不會睡一覺,就連我是誰都不知道了吧?”他冷哼一聲。
陳秋娘滾了滾,讓僵硬的身體舒服一些之後,才說:“原來是王將軍,是我眼拙了。”
“你以為會有人救你?”王全斌很諷刺地說。
陳秋娘沒繼續這個話題,反而是說:“看這馬車行進的速度,也該是到了青城縣境內了吧。你還是先把我解開活動活動,不然一會兒帶路,你們得抬著我啊。翻山越嶺的,不方便啊。再說了,你們功夫了得,這裡又遠離成都府,你們還怕我跑了麼?”
王全斌沒多說話,伸手將她的繩子解了。陳秋娘渾身都有些麻了,舒活了筋骨好一會兒,才問:“那個天璇呢?”
王全斌掃了她一眼,沒說話。陳秋娘立刻就說:“你要給我下馬威,弄了那麼個淫棍來嚇我麼?”
“小小年紀,懂得倒多。我如今倒是懷疑你是不是真正的費小憐的女兒。”王全斌說著,一雙眼掃過來,那眼神凌厲得不得了,像是要將人整個看透似的。
“我說我是,你也不信;我說我不是,你更不相信。既然如此,你何必問我。還有啊,你要相信你的間者系統嘛。”陳秋娘捶著腿說。
王全斌垂了眸不說話。正在這時,馬車門被開啟,天璇逆著日光鑽進來,說:“將軍,前面就是青城縣了。”
“嗯,前面柳明麵館歇息,然後繼續前進。”王全斌擺了擺手。
陳秋娘頓時覺得奇怪,照理說這王全斌是迫不及待想要尋得寶藏,怎麼又會在路上停留呢。她正在納悶之間,馬車已經被緩緩勒住,王全斌率先下了車,吩咐天璇將她捆起來看牢靠了。
待王全斌走後,天璇還是照例語言上調戲了一下陳秋娘。陳秋娘很是配合他演戲,卻在他手心裡寫:你怎麼來了?
“你被抓了,我能不來麼?當日我就想來的,無奈被家族裡的事絆住了。”張賜在她手心裡寫。
“我聽葉宣說了。不過,你這薰衣香是怎麼回事?以前我就提醒過你,你要易容,你的薰衣香啊,很容易暴露的。”陳秋娘急了,寫字寫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