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跌到街上。
“這位客倌,你——啊!”
更多的人圍上來,更多的人,陸續往外飛去,咚咚咚的,在街上躺成了一片。
高大的干戈,如入無人之境,一手揮開一個,沒三兩下功夫,原本熱鬧非凡的“安平堂”人數銳減。
客人們見苗頭不對,立刻抱頭鼠竄,逃得不兒蹤影。在店裡招呼的夥計們,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全被扔出門,就只剩下櫃檯後方的掌櫃,臉色慘白,瞪著這個暴戾危險的男人,不斷顫抖。
干戈伸出手,揪起掌櫃,臉色陰沉。
“交出來。”
“交——交——交什麼?”掌櫃的抖得連話都說不好。
“鷙斑。”
掌櫃的臉色一變,卻仍在裝糊塗。
“呃,這位爺,您說什麼,我不懂——”
黑眸眯起,迸射出不耐的怒火,干戈出手,揮出一道凌厲的掌風。
砰!
一聲巨響,震得人耳朵發疼。整楝屋子劇烈搖晃,一整面的藥櫃,轉眼就被轟掉,連屋樑都搖搖欲墜。
掌櫃的傻了,抖得更厲害。
“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二遍。”干戈的口吻仍舊冰冷。
貝貝上氣不接下氣的跑進來,才一進“安平堂”,就見一個大藥甕,筆直的飛來,轟向她的腦袋。
“啊!”她大叫一聲,連忙低頭,驚險的閃開。
藥甕嘩啦一聲,摔在地板上,瓦片跟裡頭的黑棗散了一地!滿地滾啊滾。
她拍拍胸口,安撫受驚的心臟,環顧亂七八糟的大廳。“老天,我才遲了一會兒,你就把這兒破壞成這樣了!”
“嘖,姐夫的手腳真快。”旭日在一旁感嘆,一進大門,立刻挑了個安全位置躲好!就怕慘遭池魚之殃。
吵鬧的聲音,驚動了“安平堂”的老闆唐舜。他皺著眉頭,從存藥房裡走了出來,嘴上還在罵著。
“做什麼?這樣吵吵鬧鬧的——”
深邃的黑眸,冰冷的掃了過去。
兩個人才剛打了個照面,唐舜的臉色,立刻變得慘白。他先是全身僵硬,張著嘴直喘氣,眼睛瞪得比金魚還凸。
干戈挑眉。
“原來是你。”他扔下嚇昏的掌櫃,像發現新獵物的野獸,跨步走來。
啊,這兩個人認識?
貝貝跟旭日愣在一旁,屏氣凝神,滿頭問號。唐舜突然提氣一喊,扯住桌上的布匹,往他們甩來。
數十支針灸用的銀針,筆直朝兩人射來,銀光交織成一片銀網,躲都躲不過。
龐大的身影,恍如鬼魅!瞬間就趕到面前!擋住尖銳的銀針。她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就被幹戈攬入懷中。
熱燙的男性氣息,包裡了貝貝全身,她毫髮無傷,胸口卻狠狠一疼。
“干戈!”她驚慌的喊著,俏臉慘白。
他用身體為她擋了銀針!
“我沒事。”干戈淡淡的說道,目光掃過她焦慮的小臉,冷酷的眼神,稍稍變得柔和。
角落傳來呻吟。
“我有事。”旭日齜牙咧嘴的抱怨。他問躲不及,又沒人搭救,手臂上捱了十幾根銀針,疼得好想哭。
貝貝沒理會,小手扯著於戈的衣裳。
“快把衣裳脫下,讓我瞧瞧!”
他聳肩,刷的拉下衣衫,露出結實黝黑的上身。
“轉過去。”她又下了命令。
他依言轉身,寬闊的背上,赫然釘滿了銀針,看來怵目驚心。
她倒抽一口氣,小手搶著紅唇,全身顫抖。
“針上沒毒。”干戈簡單的說道,接著繃緊肌肉,發出一聲巨喝。
霸道絕倫的內力,凝為強大力道,全數的銀針立刻被震飛。就聽到嗖嗖的聲響,銀針轉眼挪了位,全釘到牆壁上去了。
貝貝眼中淚花亂轉,雖然鬆了一口氣,心頭仍難受極了,被莫名的情緒揪得緊緊的。
“你痛不痛?”她先伸出小手!試探的摸啊摸,接著靠上前去,小心翼翼的吹氣,想為他上疼。
他搖頭。
“騙人!”
怎麼可能不痛?他都流血了呢!
干戈回頭,瞅了她半晌,眼神複雜。
“你沒受傷就好。”他粗聲說道。轉身往內走去。
貝貝整個人呆住了,傻傻的看著那高大的背影,紅唇微張,連淚珠滾下粉頰,也不曉得要去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