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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過。

這一招危急中使出,正是他新從“碧靈宮”後山石穴裡新近學到的“金剛柱地”身法。

那神杖挾著勁風,從傅小保背心上五寸之處,疾掠而過,矮和尚大出意外,反而失去重心,船身一側,他人也跟著向前一傾。

誰知就在這要眼當兒,小黃馬突然輕嘶一聲,猛的騰起後腿,“蓬”地踹在和尚屁股上。

矮和尚何曾防到小黃馬是匹通靈寶駒,想叫尚未叫出口,“撲通”一聲,自己倒被踢落在江水中。

江中急流,一瀉千里,矮和尚的光頭只在水中冒了兩冒,饒他奮力泅水,也被流水帶著滾出丈許,沒一會,漸漸渺小得看不見了。

傅小保驚魂甫定,縮身退回船裡,急忙奔到船尾用力撐著船。他雖不會操舟,此時除了他,船上只有小黃馬和那昏倒在船頭的高大和尚,只得勉為其難,用力把住舵柄,不使船隻傾覆。同時,慢慢順著流水,向對岸移靠過去。

以這般外行人駛船,自然甚是吃力,幾次三番,看看已距岸不遠,卻均被一陣急流,又衝了開去。直到日影西斜,不知漂流了多少里路,才緩緩移船,靠近一處回水淺難附近。傅小保拋下舵柄,牽著小黃馬落下水裡,幸好水深不過馬腹,這才鬆了一口氣,抓起那兀自沉迷不醒的高大和尚,扶著馬背,泅登岸上。

半日舟中掙扎,真比什麼還要累,上岸之後,放眼江邊一片荒蕪,也不知相距預定渡江有多少里程。傅小保將那和尚橫放馬背上,自己牽著馬,緩緩行了十來丈遠。來到一大塊草地邊,逐將和尚放在草地下,然後自己也仰面躺下,略作休息,讓小黃馬就在附近覓食野草。

約莫過了頓飯之久,傅小保喘息稍定,翻身爬了起來,看看那和尚許是傷得不輕,兀自昏迷未醒。他思前想後,萬事都因這和尚而起,不覺怒火又猛升了起來,揚手就想狠狠賞他幾個耳光。但轉念一想,他已是負傷之人,且又未醒,我堂堂丈夫,豈能趁危欺凌於他?於是嘆了一口氣,把手又放了下來。

他抬頭望天,天色卻將暗了,倘若不早些弄醒這和尚審問出個所以然來,再行耽誤,今晚難道就在這荒涼的河邊睡一夜麼?想到這裡,他單腿跪地,力貫掌心,在和尚胸前一陣推拿。

又是半盞熱茶以後,那和尚方始悠悠醒轉,傅小保鬆了手,沒有好氣地喝道:“賊和尚,你們是那一處廟宇僧人?今天河上無故害了船家兩條人命,少爺全要在你這賊禿身上索回來,是識趣的,趁早實說,免得皮肉受苦。”

那和尚睜開雙眼,先將置身之處探望一遍,又見自己師兄不知去向,心知今番吉少兇多,把心一橫,冷冰冰地答道:“佛爺……。”

傅小保氣往上衝,順手就是一個大耳聒子,叱道:“你還充什麼佛爺?是誰的佛爺?我叫你賊和尚,賊禿驢,趕快把你們兩個禿驢的來歷師承,老老實實說出來。否則,哼哼,我叫你佛爺立刻變作鬼爺。”

和尚捱了一耳光,雙眼兇光顯露,顯然已經怒到了極點,但他一怒之下,血氣加速循轉,突感內腑一陣難以描述的疼痛,不禁輕輕哼了一聲。

傅小保聽他冷哼一聲,居然不答自己的問話,登時火氣又加了三分,叱道:“好賊禿,少爺問你的話,你竟敢裝聾作啞?哼哼唔唔,好像心裡不服得很?少爺是看你身負內傷,要不然,早已取了你的性命,你別當不答話少爺就無奈你何了!”

和尚深深納了一口氣,道:“你既知灑家業已身負內傷,尚且持勢威迫,百般凌辱,豈是大丈夫所為?灑家落在你手中,遲早一死,廢話何用多說乾脆你一掌一劍,剎了灑家吧!”

傅小保聽了,倒不覺好笑起來,道:“看你不出,你還知道大丈夫談做些什麼呢!少爺且問問你,你們師兄弟仗著學了一身功夫,橫蠻脅迫船家,人家應得稍遲,便恃技搶登,連斃兩人,難道這也是大丈夫應該做的不成?”

那和尚聽了這話,卻陡然怒道:“胡說!咱們上國寺弟子,向來不會無故傷人,別是你這小子陷害了灑家師兄,如今卻含血噴人,拿這話來搪塞灑家?”

傅小保忽聞“上國寺”三字,心中一動,記憶之中,恍忽曾聽得恩師唐百州提過子午鎮助拳痛懲李長壽,以及上國寺紅衣彌勒飛龍禪師臨終付託金牌的事。如今這和尚自稱上國寺弟子,莫非與飛龍禪師一事有關?於是急忙喝問道:“你是否滇北玉龍山上上國寺的和尚?

快些實說。”

和尚正自悔失言,不該報出來歷,聞言怒道:“你管灑家是何處寺宇,咱們師兄弟分途趕來中原,為數非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