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倒不是真心要去探望劉瑾的傷勢,只是好久不見林月如了,不知道她的新鏢局搞得怎麼樣了,很想去看看她,正好找了這個藉口。
我坐著馬車,離開了禁宮,穿過京城繁華的街道,很快來到了劉瑾的府邸。
劉瑾所住的可算是一座非常豪華的大莊院,四進八開,亭臺樓閣無不俱全,光是大門口那兩墩石獅子,就要比別的府邸氣派許多。
我倒沒有什麼心思去欣賞劉瑾的府院,直接由馬永成帶路進入內堂,一問知道才知道劉瑾傷的不輕,這幾天都還沒下過床。
我同馬永成、小誠子和梅兒來到劉瑾的寢室,見他正趴在軟床上,由四個婢女伺候著。我見狀,心想劉瑾那一百下板子捱得還真不輕,看來是真把他的屁股開啟了花。滿子裡還隱約散著一股藥味,可能他剛剛才由大夫換過藥。
“皇上,請恕老奴有傷在身,不能給您叩頭行禮了。”劉瑾不愧身懷著高強的武功,雖然受了這麼重的傷,但說起話來還是顯得很精神。
我微笑道:“劉公公不僅多禮了,朕就是專程來探望你的。”
“蒙皇上御駕親臨探視,皇恩浩大,老奴真是感動萬分。”劉瑾緩緩撐起了身子。
“劉公公,您受了這個罪也是為了朕。朕當然應該來看看你。朕還讓小誠子從宮裡帶了些人參給你補氣。呵呵!你可要快些養好身子,朕身邊可缺不了你啊!”
“老奴深受先皇和陛下您的厚愛,受這區區一百庭杖又算什麼。為了皇上縱是要老奴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劉瑾又習慣性地唱起了高調。
我又微笑道:“劉公公言重了。太后昨天還當著朕的面誇讚了公公你的忠心,所以你就好好休養吧。太后的壽宴可少不了你哦。”
劉瑾聽我說太后為此表揚了他,一下子像鬆了口氣似的,臉色也安穩了許多。馬永成和小誠子也跟著慰問了劉瑾幾句。隨後劉瑾便和我閒聊了幾句宮中之事,我又叮囑他保重身體,沒等他再三謝恩,便同眾人離開了房間。
本來我出宮只是為了能兜兜風,看望劉瑾只是走個過場,因此沒呆多久,我便準備離開了,以便到京城裡好好逛逛,誰知道剛出大廳,但碰到來走進來的劉錦兒。
又有近兩個月沒見到劉錦兒,她仍是那一身黑衣勁裝,望見她左耳上掛著十分醒目的半隻耳墜,我忽然想到了那晚在太后宮中得知的往事,不過卻沒有開口問及。我知這應該是埋藏中錦兒心中的一個很沉重的心結,不時一下子能解開的。
劉瑾的義女遇見我,也顯得有些意外,稍稍一愣,便連忙向我行禮,“錦兒拜見皇上。”
“呵!錦兒不必多禮,見到你可真好。”我也是好些天沒見到錦兒了,因此心情一陣愉快,便回頭對馬永成等人說道:“你們先到外面候著吧。朕要和錦兒說一會兒話。”
小誠子、梅兒和馬永成三人都依言退到外面去了。我笑著上前拉過錦兒的手道:“錦兒,這陣子你去哪兒了?朕也怪想你的。”
劉錦兒任由我拉著她的玉手,也不掙脫,只是平靜地答道:“皇上,錦兒,一直奉義父之命,在追查上次的行刺事件。聽聞義父有事,所以這才趕回來看看。”
我輕聲問道:“錦兒,朕把你義父打得這麼慘,你不會心裡不會怪朕吧?”
劉錦兒搖了搖頭道:“皇上,錦兒自幼受義父教導,怎麼會如此不懂事。錦兒知道那一百庭杖是義父自己領旨受罰的。而且皇上您是當今天子,英明睿智,做無論做什麼事必有深意。”她頓了頓又道,“現在您還屈駕來看望義父,那是旁人也享不到的皇恩,錦兒心裡對皇上只有感激……”
“哈!錦兒,劉瑾有你這麼一個義女可真是好福氣。”我笑著說道,“朕一會兒打算去林小姐的鏢局看看,你陪我一起去嗎?”
劉錦兒猶豫了一下,答道:“皇上恕罪,錦兒還有要務在身……而兒錦兒想先去看望一下義父,還請皇上恩准。”
我聞言,也不再勉強,慢慢放開她的手,說道:“吶今天就算了吧。你好好陪著劉公公。嘿!不過追查刺客的事不用太急,錦兒做事可不要太操勞了。”
“謝謝皇上,錦兒領旨!”劉錦兒對我報以了一個微笑,方才告辭往劉瑾屋裡去了。
離開劉瑾的府邸,我登上馬車,小誠子已是笑著問道:“少爺,時候還早,您是否要去林小姐的鏢局轉轉?”
我聞言不由笑了,這小誠子在我身邊伺候久了,已是越來越來把握我的心意了,可能再過了二三十年,說不定他會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