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別東張西望的!”走在前面的劉執事見我的腳不慢了下來,不悅地喝了一句。
“是,是!”
我這會兒可不敢得罪劉執事,連忙點點應吮,老老實實地抬著箱子跟在後面,只是抬了這麼久,回過神來才發現這箱子真是沉得不得了,我的肩膀都開始發麻了。
“劉執事,這箱子裡裝得什麼東西?真是好沉啊!”
我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換回來的卻是劉執事的一個冷眼,“九五二七,華府的規矩我沒教你嗎?問這麼多幹什麼?”
我暗叫一聲鬱悶,咬了咬牙,不再做聲,低頭與另一名家丁繼續抬著箱子大步往前走。又走了一小段路,繞過華府的正廳,來到後舍一間獨門的院子,這裡是一併連了三間廂房,屋舍很氣派、華麗,而且寬大的院子裡有一棵盛開的桃樹,點綴出了一園的春色,不過院內竟還擺了兩個大架,上面插得有十八般兵器等,與一個練功的木人樁,這幾樣陳設倒有些殺風景。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終始。知所先後,則近道矣……古之慾明明德於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欲誠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還沒走近正屋便聽見裡面傳來抑揚頓錯的讀書聲,原來是一個老儒正搖頭晃腦地在教書,那老先生花白的鬍子,可能五六十歲了,《大學》裡的章句被他念得朗朗上口,看上去似乎很有學問,而坐在他面前的學生只有十八九歲,一身華麗的公子服,雖然身材有些瘦弱,不過眉目清秀。老先生教得起勁,而他卻是無聊地翻看著書本,昏昏欲睡。
劉執事見到屋裡正在授課,也沒敢立刻打擾,只是令我倆輕輕放箱子放在一旁。然後等老先生講完了一段後,才走到門口,輕聲說了一句:“小少爺,你要的東西小的給你弄來了。”
聽劉執事這麼一喚,我便知道眼前這個年輕的公子哥便是華老太師的寶貝兒子,麗貴妃華美麗的親弟弟,也就是我這個皇帝的小舅子,華家的二公子——華文武。
本來百無聊奈的華文武,見到劉執事來了,頓時精神抖擻起來,一下子趁起身來,也不顧教他的老師,興沖沖地走屋來,直問道:“劉執事,我要的東西弄到了嗎?在哪兒?在哪兒?”
劉執事連忙答道:“小少爺,東西都在那箱子裡。”
“好!”華文武見到我和唐伯虎放在一旁的大木箱,一陣歡喜地拍手叫了起來,“阿東,快來!”
“少爺,有什麼吩咐?”聞聲從旁屋趕過來一個大胖子,約摸二十來歲,一臉忠厚模樣,看起來像是華文武的貼身隨從。
“快幫我一起把這箱子抬進去。”
華文武一臉欣喜,說著便要親手來抬那隻大箱子。這時,還留在屋內的老夫子終於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華文武這才意識到自己還在上課,學習孔孟之道,不覺回頭望向自己的老師,臉色尷尬,頓時像個犯了錯的小孩般,把頭低了下去。
“少爺,老朽的課還未講完,而你……聖人有云:業精於勤,而玩物喪志,文武少爺,你這般無心向學……唉!如此這般老朽無法再教你了。”
受到批評的華文武連忙認錯道:“孔老師,學生知錯了。”
那姓孔的老夫子又搖頭嘆了口氣,言道:“聖有云: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既然認錯,那為師也不能棄之不顧,有負華夫人所託。不過你上課時如此不專心,必須施以小懲以為戒。”他一邊說著,一邊找出一把戒盡,拿在手裡,“為師就罰你十下戒盡吧。”
華文武雖是華太師的之子,但身為高幹子弟,卻沒有一般紈絝子弟的習性,照我看來上,性格反而有些懦弱,因為他一點沒敢反駁自己老師的話,仍是低頭答道:“老師教訓的是。學生甘心領罰!”
“少爺,讓小的為帶您受罰吧。”華文武不還沒走上去領受處罰,那個叫阿東的大胖子已是挺身而出,將手肥厚的手掌攤在了老夫子的面前。
孔夫子並沒有反對,十下戒尺盡數落在了阿東的手心上。畢竟華文武是華家的獨子,身份尊貴,可是不一般人隨便敢打的。他的老師雖然有氣,但只能在這胖小子身上發洩。
“啪!”“啪!”“啪!”
孔夫子手中的戒尺重重地落下,打得阿東的手掌心連連作響,縱是那胖小子皮糙肉厚,亦是痛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