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這便是咱們此行的目的地。”
白溯風神色間略帶詫異。白和又道:“這便是暗巷中勢力最大,也是最荒唐的地方。每日有無數人光顧這裡,一定會有重要線索遺漏。只要這裡的主人肯幫我們,也許事情便成了大半。”
白溯風略一沉吟,點點頭。白和便推開門扉,率先走了進去。白溯風和清音緊隨其後。清音剛一進去,卻被眼前的奢華流麗的景象震驚。
和門面的窄小不同,當先一間極寬敞的花廳,人頭攢動,煙霧繚繞。一張長方形巨大賭桌,其上擺滿了花花綠綠的籌碼和骰子。頭頂懸掛紅綢燈籠,映的一片鮮紅,更添了幾分詭異迷離。白和不和任何人打招呼,徑直引了兩人穿過大廳,來到廳後長廊,誰知還沒走幾步,就被一個嬌滴滴的女子擋了去路。
這女子滿頭珠玉,神情間極為嬌媚,一雙眼睛更是媚的能滴出水來。她盯了白溯風半晌,這才掩口笑道:“客官,這兒可是不許人進的。如果你們想找姑娘,請從前面花廳上二樓。”
白和正要說話,卻見白溯風笑道:“我們不找姑娘。”
他笑得極為溫和,映在女子眼中便成了溫柔多金的貴公子模樣。女子心神一蕩,嘻嘻笑道:“您若是不找姑娘,來這兒做什麼?”
白溯風微微笑道:“尋人。”
女子怔了怔,嬌聲道:“我們這兒可是什麼人都有。就看公子喜歡什麼樣的。”
白溯風又道:“這裡的主人。”
女子頓時臉色一變,但很快恢復巧笑倩兮的姿態:“真巧,奴家正是這兒的老鴇。公子是來尋奴家的麼?”
白溯風搖搖頭:“絕不會是你。”
女子頓時臉色青白,正想發怒,卻見眼前俊美絕倫的男子俯下身來,嗓音也變得低沉而迷離:“姑娘,在下不太會說話,只因姑娘已是國色天香,如果又是這兒的主人,豈非真正的才貌雙全之人?”
那女子咬著紅唇,神色居然有幾分忸怩:“您這是在說奴家貌美?”
白溯風笑看了她一眼,只道:“白和,按這裡的規矩辦。”
白和收回自白溯風和那女子對話起就瞪的脫窗的眼珠子,從衣袋裡拿出一錠金子,遞給那女子。
這可算極大的手筆。女子急忙接過,笑道:“你們是來找主人打聽訊息的吧,請各位公子這邊來。”
此女的變臉速度令人歎為觀止,就連白和也忍不住冷嗤一聲。那女子明明聽到了,卻顯得毫不在意,只是把玩著手中金錠子,膩聲道:“憑這錠金子,您就算想問當今城主有幾根頭髮,主人都能回答。”
白和怔了怔,看向白溯風。白溯風皺眉道:“恐怕這連城主本人都不知道吧。”
女子笑得越發嬌媚,又道:“這些事情對於城主本人來說沒有任何意義,但對於他人來說,可就大有用處。”
白溯風倒似來了興致:“比如?”
女子道:“比如髮色,如果城主頭髮色偏黃,就說明他身體孱弱,先天不足;如果髮色斑駁,說明他未老先衰。如果髮色濃黑麼……”女子吃吃笑道:“那便是情 欲旺盛。”
這女子笑得風情無限,白和與清音兩人的臉色卻一陣青白。白和悄悄抬頭,又看了白溯風一眼,卻見他神色淡然,似乎女子口中嘲諷的物件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
饒是如此,白和仍然心中發冷,他輕咳一聲道:“姑娘,時辰不早了,請你帶路吧。”
女子似乎正談到興頭上,此時極不情願的嘟起紅唇,柳腰輕擺,向前方走去。
三人便跟在這女子身後,在幾如迷宮的走廊上穿行。這走廊極窄,地上鋪著色彩斑斕的波斯地毯,兩旁豎著一扇扇雕花木門,也不知門後有著什麼。天花板上懸掛著蒙著紅綢的燈籠,使得眼前的一切都籠罩在紅色曖昧的光芒中。
最初,還可以聽到走廊外花廳傳來的喧譁之聲,但隨著四人越走越深,周圍靜了下來,只有四人略顯雜亂的腳步聲在走廊之上回蕩。
清音走在最後,心中越發不安。想不到那麼不起眼的門戶,裡面竟然如此寬敞,簡直像另一個世界。而且這走廊不止一條,那女子每走一段路,就會出現一個岔口,有時為丁字,有時為十字。而分岔出的那些走廊也如出一轍,皆鋪著波斯地毯,頭頂懸掛著紅綢燈籠。一旦誤入,怕是極難出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那女子在一扇木門前停下,笑道:“三位公子,主人就在裡面。”言畢,她輕輕敲門,喚道:“主人,有客到。”
清音趁著等待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