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新年好,請問找誰?”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麼話,韓寶寶的嗓音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兇相畢露:“死麥東干嘛不打我手機打家裡電話?萬一是我爸接的他又要問七問八!下次你再敢打我家電話我剪你小雞雞!找死!”
杜佑山:“……”
韓寶寶擱下電話,無需情緒過度,笑容滿面地問:“杜叔叔,您吃點水果吧。”
“不,不用了,我先走了,替我向你爸爸和叔叔問好。”杜佑山無語:還是兒子比較好……
從洪安東家出來,杜佑山遊蕩到條子龍的冰飲店,死乞白賴又借了兩千塊。條子龍的姘頭是個拉大提琴的青年,名叫趙默,據說整過兩次容,那一雙人工美眸驚為天人,不笑也兀自地色授魂與,他有空時在店裡幫幫忙,勾引男女老少無數。杜佑山到店裡時,正逢趙默心情好,坐在櫥窗前拉了一段曲兒,一群路過的中學生鬼迷心竅,紛紛湧進店裡,點上一杯熱飲就圍到趙默身邊去借機搭訕。條子龍遠遠地看著,無端端地吃飛醋,恨得牙癢癢的:“死鴨子!”
杜佑山在手指頭上沾點唾沫,皮笑肉不笑地繼續點錢,點完塞進口袋裡,樂顛顛地告辭了。出門前看了趙默一眼,暗自腹誹:再好看也是假的,有啥了不起?我家武甲的勾魂眼那才是全天然無汙染!
奔波了一晚,只借到六千塊,杜佑山喪眉耷眼溜回家,不敢吵醒武甲,摸黑坐在床邊輕輕脫外套。
武甲沒睡著,冷不丁問:“借到錢沒?”
杜佑山一驚一乍的:“吵你了?”
“沒,我沒睡。”
杜佑山摸摸他的腦袋,開啟床頭燈:“又是頭髮沒幹就睡了。”
武甲閉緊眼,扭頭避開燈光:“借到錢沒?”
杜佑山把他的腦袋搬到自己膝蓋上,扯過電風吹呼嚕嚕地給他吹頭髮。
武甲在熱烘烘的風中鬆開眉頭,依然眯著眼,還是問:“借到錢沒?”
杜佑山佝僂下腰湊近他:“只借到六千。”
武甲側過身,換個舒服點的姿勢枕在他的膝頭,嘆氣。
杜佑山吹乾了他的頭髮,關掉電風吹和床頭燈,大狗似地在武甲臉上親了親又嗅了嗅:“饒了我這次吧,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