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反射出的泠泠月光。
鋒芒畢露的銳形火針一入血流便如泥牛入海般再無訊息。
葉易安行此一符雖然未能建功,卻是將那兩個黑衣人解救出來。孰料這兩人脫出生天之後卻毫無向紅眼人出手的意思,轉身就要遁走。
而紅眼人被葉易安偷襲後也全無還擊報復的打算,眼神只是著落在黑衣人身上。
自己的符術生生被法器給破掉,只此一擊,葉易安便知他與紅眼人的修行差距太大,正欲遁走時察覺到這奇怪一幕,身子又停了下來。
黑衣人被紅眼人鎖定丹力,與此同時,此前被瀰漫血色遮蓋的血棺內飛出四道黑影將兩個黑衣人緊緊圍住。
這四道黑影乃是四具身形高大的血屍,頭頂徑直裸露著白森森的頭蓋骨,臉上全無絲毫表情。
黑衣人想是也知此時斷難遁走,馭出的法器掉頭一轉便向血屍殺去。
這二人的法器一是弧度極大的圓月形彎刀,另一樣則是經幡般的物事,兩樣法器都裹在一片灰黑的毫光之中。
圓月彎刀去勢如電臨空劈中一血屍的胸腹,“叮”的一響金鐵撞擊聲中,血屍雖是皮肉翻卷,肋骨盡斷,屍體卻未斷做兩截。另一側被經幡裹住的血屍張口噴出一團黏稠的液體,落在經幡上頓時激起灰黑毫光一片震盪,而後這液體直落經幡表面,不知什麼材質製成的幡面上居然肉眼可及的破出一個大洞來。
兩樣法器急速飛回,被經幡裹住的血屍整個上半身血肉化盡,只剩一副森森骨架卻依然未倒,猶自向黑衣人撲去。
看到這一幕,葉易安心中一涼,這兩個黑衣人與紅眼人的實力差距太大,便是與他們合力也難將紅眼人放倒。
就是這片刻耽擱,到了兩個黑衣人上空的血棺突然吐射出一片暗紅血光,如紅羅帳般撒了下來,控馭圓月彎刀法器的黑衣人被血屍逼住閃躲不及頓時被網入血棺紅光之中。
毛骨悚然的慘叫聲淒厲而起,便在這時,適才血屍一出便開始行符的葉易安放出了一道清靈符,這是白符籙術,功效不在攻敵殺傷,但對辟邪鎮祟卻又奇效。
數道細小如頭環的青色光圈爆出,驀然套在了血屍頭頂的森森白骨上。剛剛還是堅不可摧、張牙舞爪的血屍頓時失去了行動能力,望天無聲嘶嚎。
“還不快走”葉易安隨手抄起已失了主人的圓月彎刀法器,與經幡黑衣人錯身而過時留下了一聲低語,“告訴你家頭領,欲尋言無心,便將此人擒來見我,要活的”
話音剛落,葉易安的身影已消失在暗夜虛空之中。黑衣人緊隨其後倉皇而逃。
兩人消失前的最後一眼看到的是圓月彎刀黑衣人在血棺之下,紅光之中活生生被剝去血肉,漸次化為一具森森骷髏。
第42章 宴請(上)
葉易安回到大獄值守房,看著十多盞明亮如晝的燈火與眾多捕快後,心魂方定。
此後他再沒出房一步,臉上與眾捕快一樣面色凝重,腦子裡卻在急轉不休。
紅眼,還有那古怪的血棺法器,適才那紅眼人已可斷定是言家餘孽無疑,只是這廝究竟是不是言無意?此外,這廝怎麼敢在州城還是州衙內悍然動用丹力法器?是知道廣元觀道士無暇他顧?縱然如此依然會被丹元鏡標記,他這漏網之魚就不怕廣元觀騰出手後收拾他?
難倒這背後還有其它原因?
如果這廝就是言無意……想到這裡,葉易安便覺腦仁生疼。若真是如此,只盼著適才那黑衣人能順利逃走,跟紅眼人比起來,他甚至更願意跟魔門做交易。
枯坐了近半個時辰後,有一便裝的廣元觀道人走了進來,只看他臉上神情,眾捕快已知外面的事情結束了,眾人不約而同的長長吐氣,值守房內異常窒悶的氣氛頓時鬆動下來。
等葉易安隨在雷雲身後趕到適才鬥法的地點時,看到的是一片狼藉,以此為中心的近五重院落已徹底化為一片斷壁殘垣。
跟來的捕快們面面相覷,不少捕快從震驚中醒過神後投向葉易安的眼神中滿是感激,此前若不是葉副都*無*錯*小*說 m。qulEdU。頭及時將他們叫回來,這還能活嘛?
雷雲面沉如鐵,譴了一個捕快即刻飛報方大人之後,看向了似在等著他們到來的廣元觀清風,“道長,這……”
“今夜入侵的邪法方士已落荒而逃,我道門正在銜尾追擊,待明日,真一觀虛靜都管與本觀虛谷都提點自會尋方大人說話,現在,此地的收尾事務就仰仗雷都頭了,今夜之事勿令外傳”清風說完,便帶著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