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處森嚴的護衛法陣,單以駱盟主的修行境界,他既然在,又有誰能無聲潛入……
隨同玄玉南來並借居於此的神通道人們卻是神情振奮,這些日子他們早就對錦繡盟看似恭敬實則冷淡的態度憋了一肚子火,如今在他的居所發現了魔門子弟,哼……
葉易安此時也鬆了一口氣,遠遠的看了虛月一眼竟有些慚愧於之前心中對她行事莽撞的指責。若非她不依常規、形似瘋子般的迅疾出手,只要再遲延片刻魔門信使必定就已遁出了駱錦繡的居所。
雖然同是在定坤山上,但究竟是在駱錦繡居所內還是居所外發現他,從意義上講卻是截然不同。
這一刻,不管這魔門信使最終結局如何,對於葉易安而言都已從駱錦繡身上報了虛壺等人之仇。眾目睽睽之下,在其戒備森嚴的居所內居然發現了魔門子弟,且其人還在居所之內,嘿,任駱錦繡巧舌如簧,玄玉哪裡怕也不好解釋吧。
那魔門信使的修行境界不可謂不高,虛月居高臨下的全力一擊也不能傷其分毫,只不過逼出他的行蹤而已。但以當下定坤山頂的情勢,他被逼暴露行蹤的同時就已註定了結局。
隨著他想要悄然遁逃的行藏敗露,無數道丹力投射過去,霎時間這廝已不知被多少人鎖定,一場聲勢浩大的圍攻就此在定坤山頂上演。臉色已經恢復到素常之平淡的駱錦繡並未出手,但他心腹手下的攻勢之猛生生把一眾神通道人都排擠開去。
這一刻,錦繡盟精銳的們御魔之心真可謂堅逾磐石,且在暴起動手之初先就不顧丹力的巨大消耗佈下了範圍廣大的禁制,此禁制在限制住那魔門信使活動範圍的同時也將內裡的聲音響動盡數隔絕。
最終儘管被排擠到外圍的神通道人們眾言提醒要留活口,魔門信使依舊被數十道法器轟成了飛灰。靜靜目睹這一切後,駱錦繡抬眼看了看虛月,“玄玉仙長可在?”
待聞知玄玉並不在定坤山,駱錦繡下了一道嚴查峰頂是否尚有魔門潛入的嚴令後便拂袖進了居所。這道命令也算錦繡盟正式為今日之事定了性——錦繡盟巡查不嚴,遂使魔門潛入。
看到這裡葉易安意猶未盡的咂了咂嘴,與駱錦繡拂袖而去同時潛回了竹林小院靜等虛月回來。
隨同虛月一起來的還有幾個虛字輩高道,商議著既要嚴防錦繡盟異動,同時也要派出弟子到與京畿道接壤的秦嶺一線,以防魔門知其信使被殺後惱羞成怒而大舉攻入。雖然在當前形勢下這種可能性極小,卻也不得不防。
其間虛月話很少,似乎只是靜默而聽,但其偶一開口則直指要害。這也使葉易安漸漸知道,修煉了道心如一功法的虛月雖然看上去並無太大區別,但其終究不是十五年前那個行勝於言,做事從不多想的林子月了。
道心如一功法天然摒絕那些心思複雜之人,以她的經歷與性格,這功法簡直就是為她量身定做一般。
商議既定後那些虛字輩高道各去安排,虛月扭過頭來,“出來吧”
依舊是清冽的聲音,但當葉易安現身出來兩人四目相對時,虛月的眼神確乎有了變化,此前濃濃的厭惡漸次消失。
因不知道心如一功法中辨析入微的神通究竟能到何等地步,此刻於靜室之中再面對虛月的眸子時,葉易安竟莫名的有些侷促。
竹林小院中葉易安與虛月對面而立。定坤山居所內,面對一眾心腹駱錦繡再不掩飾臉色的陰沉如鐵。
“哲翁,你親自走一趟蘭山精舍”
那被尊為哲翁之人從胡凳上站起身,略一拱手後目注駱錦繡,意在問派他去蘭山精舍的目的。
駱錦繡正要說話,忽又沉吟下來,片刻後斷然一揮手道:“天賜你即刻去集結盟中精銳,而後隨哲翁走一遭襄州,此次定要將天機谷斬草除根”
此言一出,眾皆愕然,那哲翁率先問道:“莫非剛才那事與天機谷有關?”
“適才魔門那蠢貨是由蘭山精舍過來的,剛說到這裡虛月就到了,此事若非葉易安居中弄鬼,還能有何人?”
錦繡盟眾人正疑惑魔門使者身份如此敏感,怎麼這麼快就被虛月發現,一聽這話之後頓時明白過來。一大執事疑惑聲道:“論實力天機谷與我錦繡盟實有天淵之別,那魔門使者為何先去了他那裡?”
駱天賜卻無心於此,只是問道:“父親,剛出了使者那事,現在就對蘭山精舍動手,玄玉仙長那裡……”
“今時今日,錦繡盟與蘭山精舍誰對道門更重要?只要我一日不降魔門,玄玉就得對本盟施以籠絡,滅一個天機谷,玄玉還能為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