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個怎麼解釋?”
離清一把把她的手臂拽了起來。就在她的手腕上,那個硃紅的印記像個手鐲一樣,鮮豔無比。
“我自己畫的不行啊?!”說不過,耍無賴誰不會。
***
離清的臉沉了下來,他看著她,就像看著一個獵物。溫文儒雅的臉上,冷厲一點點蔓延了開來。
葉深深於此一挑眉,意思再明顯不過:有種你發火啊,最好大開殺戒!看看你所謂痴心前緣到底可以痴心成什麼樣子。
“寐兒。”他張口。
葉深深一字一句糾正他:“葉、深、深。”
“我們的過去真的那麼讓你不喜歡?”離清問她。
葉深深忽然覺得好笑,這個人到底喜歡的是愛戀本身還是真的是姜寐這個人。
“我不喜歡,一點也不,我討厭,厭惡。”
“好個厭惡,姜寐,你當真是一點也沒變,呵……”
葉深深冷眼。
“當真不吃?”
“你說呢?”誰知道里面有沒有下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離清沉默了,半晌忽然露出一個微笑。葉深深只覺得從腳底開始發涼,一直涼到了心頭上。這個離清,到底是什麼樣子?那個儒雅的狐王,溫柔的路人,還是這幾天步步逼迫的狠角色呢?
她看不懂他,更怕他。
“你吃一餐飯,我就減玄歆一天刑罰,如何?”他冷笑。
一句話,讓葉深深的心霎時涼到了極點。那日玄歆離開時僵硬的腳步在她的腦海裡盤旋了不知多少遍,轉而是透骨的痛。他所謂的有好一陣子不能來了,指的難道就是這個意思?
“你把玄歆怎麼了?”她咬牙問他,“反抗的是我又不是他!”
離清說:“身為祭祀,與王動手,你說責罰該不該?”
桌上的糕點點心顏色迥異,各個都長得晶瑩剔透。
葉深深怒目瞪著離清,離清只是微微笑著指了指桌上的東西:“你已經不吃三天,玄歆原本一個月的刑罰延期三天。”
“你……好,吃就吃!”
葉深深覺得鼻子有點發酸,揉了揉眼睛卻沒有眼淚,只是一直酸著,看東西就有些模糊,看桌上的糕點更是連成了一片。她隨手抓了一把就往嘴裡塞,嚼也不嚼就往肚子裡面咽。
酸的甜的辣的帶核的,在口中混在一起,嚥著卡得慌,沒幾口就噎著了,嗆得她眼淚都快出來了。想起那個不吃一天就延刑一天,她咬咬牙繼續往嘴巴里塞,喘不過氣直犯惡心也塞。
離清一直冷冷看著她幾乎用趴的姿勢伏在桌上吃那堆糕點,他沉默不語。
葉深深卻已然塞不下了,看著桌上還有一大堆的糕點,她咬咬牙把眼睛一閉,忍著噁心逼自己下嚥。
到最後,她已經咳得抓著胸口直錘了,臉色蒼白,頭暈目眩,他才微微揚起一絲笑。
“明日我再送些你愛吃的上來。”
葉深深沒有力氣,只靜靜聽著。
離清走到了她身邊,他說:“寐兒,我們這輩子一起,我定不會讓你受海淹之苦。”
而葉深深,早就沒有力氣去聽他的話中意了,昏昏沉沉,連他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
到聽雪居的第三天,葉深深映像最深刻的是嘴裡塞滿了東西,肚子疼得冷汗直冒。晚上一個人抱著被子縮在床腳的時候忽然疼起來,叫天天不靈。
到了後半夜,終於緩解了一些,她又睡不著,反正也沒人看,就披了被子坐到了窗邊。
窗外沒有月亮,卻不黑,地上的雪把黑夜襯得如同黎明。
思凡就在這時候冒了出來。
來的時候是隻白色的小狐狸,在雪地裡不大看得清,忽然嗖的跳到了窗臺上,嚇得裹成卷的葉深深撲通一聲滾到了地上。
“喵~~”
“……”
“思凡,我問你,玄歆到底怎麼了?”難得他來,她怎麼肯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小狐狸左看看右看看,支支吾吾不肯回答,尖尖的耳朵耷拉著,在她腿上轉了個圈又跳到了地上。
“思凡!”
小狐狸蹲在地上變回了小孩模樣,抬起水靈靈的眼睛奶聲說:“族長不讓說~”
“……不讓你說你就會不說麼?”就這隻小狐狸那人小鬼大的個性,白紙似的玄歆哪裡是他的對手。
思凡被說中了心事,咧嘴笑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