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冰雪王爵銀塵也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然後捂著傷口,大口喘著冰涼的氣息,嗆了好幾下才緩過神來。襲聳聳肩,又站回了原處,也不管神音如何,伸手成手刀利落的打在了少女的後頸處。神音頓了下,在無意識地趴在地上。襲嫌惡的看了下,抬起左手,緩緩上抬,昏迷的少女應勢飄了起來,襲又抬起右手,隨意的佈下一顆白色棋子。當神音的身軀觸碰到棋子瞬間消失之後,瞬間毀了那顆棋子。
襲勾起一如既往的邪魅笑容,抬步走向心虛紊亂的銀塵,即使對方已經清醒了不少。在對方三步前站定,俯身,看著泛紅的雙眼,面上卻依舊冰冷無雙的【第七王爵】,心道:被欺負狠了啊,不過也不至於吧……銀塵深呼吸了一下,才輕啟薄唇:“你來做什麼?第三個紅點是不是你?王爵他……死了沒有?”
“第一,我只是路過。第二,不是。第三,無可奉告。”早在五年前那件事發散之後,兩人之間的對話就變成了這個形式。即使兩人相見的次數不多也不少,但每一次銀塵都會問第三個問題,而襲的答案卻始終如一。
銀塵閉上了混亂的紅眸,再次睜開之時又恢復成了那個冰雪戰神。銀塵抿唇不語,走向了那個昏迷的少年,魂力剛剛探入,黑色的黑洞再次出現,瞬間吞噬了銀塵的魂力甚至追根逐源的反噬向了銀塵。銀塵臉上冰冷的表情瞬間凝固,身體不受控制的被這股力量擊向天空,轉而如斷翅的鳥兒瞬間落下。
銀塵起身,碎髮遮住了眼睛,半晌才抬起手抹掉了嘴角洩露的血絲。不管銀塵的內心如何波濤洶湧,襲輕笑一聲:“你再不給他賜印,這個使徒你就別想要了。”銀塵聞言才站起身,抖落了身上的泥土,走向昏迷的少年,在一步前站定,伸出手,手中釋放金色魂力光芒,流向少年,在剛要觸及之時被打斷。紅色火焰還貪婪的啃食了一口金色魂力,才消散在空中。
銀塵的瞳孔微縮,蒼白的唇瞬間抿成了一條直線,無聲的怒火在空氣中翻湧。還不等銀塵置喙出口,襲就雲淡風輕的笑了笑:“白銀要你賜的,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的魂印。”銀塵的瞳孔瞬間縮小,再次轉頭看向了依舊不知所謂的少年,再次緩緩抬起手,釋放金色的魂力。
這次並不是向全身發散,而是匯聚成一點,目標直指少年背後的第十三根脊椎骨,無聲的魂印生成,銀塵卻白了臉色,似乎耗盡了心血,往後退到一棵枯樹下,才腿軟一般半摔在地上,頭靠向樹幹,微微喘著氣,然後看向襲。
襲半勾著唇,銳利如刀的目光看向浩瀚無垠的夜空,過了不知道多久,才開口道:“我先走了,勸你做好心理準備,這個,可不是一般的人。”說完就佈下一顆棋子,瞬間消失,順帶著,不過半柱香的時間,白色的棋子也消散在了空氣之中。銀塵有些發愣,轉而開始恢復自己的魂力,順帶等著少年的醒來。
……
當銀塵真正認識到這個‘不是一般’的人之後,胸口也是起起伏伏的,白銀祭司到底在搞什麼?!這麼個對魂術世界毫無瞭解的人怎麼會成為使徒?!而且襲還特意提醒的魂路……這真的不是在搞笑嗎?!
……
而此時的襲,正走在帝都格蘭爾特最繁華的大道上,手中提溜著一個小布娃娃,是一個女孩送的。布娃娃的臉頰紅潤,漆黑無光的眼珠子似乎鑲嵌了一顆玻璃球,折射著紅色的光澤,烏色捲髮散落,帶著紅色格子頭巾,勾著絢爛奪目的笑容,身穿與頭巾配套的紅色格子連衣裙,中間定了幾顆木質紐扣,蹬著紅色亮眼的小皮靴,十分討喜。襲很高興,這是剛到港口的時候一個漁船上的小女孩給自己的,理由是自己解決了不聽話的海魂獸。小女孩在臨走時還不捨的吻了吻布娃娃圓乎乎的臉頰,用著軟糯的聲音,自以為嚴肅認真的,一字一頓地說道:“你要好好對待莉莉,她陪了我很久了,我很寶貝她的。”襲挑了挑眉,自認為雖然沒有多少良心,但是小孩子的好意還是可以接受的不是嗎?
於是乎,接受了好意的襲從小女孩的手中將布娃娃給拽了出來之後,小女孩立刻就撲到了她母親的懷裡大聲哭了起來,襲眉眼一挑只覺好笑,還麼女孩不要不還麼女孩要哭。索性就大跨步離開了那個港口,懷裡揣著個小布娃娃,配著高大霸氣的褐發少年,說不出的不和諧。
襲自顧自的走在街頭。一輛華美的馬車突然出現,行人紛紛躲避,只餘下一個年邁的老嫗摔倒在了路的中間,馬車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於是,血液在空中飛濺,她被撞飛出去很遠,然後斜斜的躺在了路的中間,手指顫抖了兩下,血流如注,暈染了一大塊乾涸的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