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玉抬起頭來,有些惴惴不安的看向陸承映,“這封信……”
“這封信怎麼了?”問話的是陸彥。
柳惜玉嘴唇動了動,轉頭看向陸彥,似乎是在猶豫該不該說。陸承映從旁勸道:“這封信要是有什麼問題,就說出來吧。萬一是冤枉了五弟呢?”
這句話落在陸承暘耳裡,像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他回憶了一下,當時自己看那封信並沒有什麼問題啊,難道不是尋梅的字跡?
這麼想著,他也開了口,“是啊四嫂,到底這信有什麼問題,你倒是快些說說。”說著,他甚至都準備抬起一條腿了。
柳惜玉掃了他一眼,又轉頭看向陸彥,頓了頓,像是下定決心一般,一字一句道:“這封信每一行的開頭連起來,可以組成一句話。”
聽到這話,大家的都眼帶疑問地看著她手裡的信,陸承暘更是伸手就奪了過去,還不待看上一眼,就聽見陸彥斥道:“搶什麼!”
陸承暘一愣,手裡的信已經被陸彥身邊的隨從拿了過去。陸承暘惴惴不安地看著陸彥接過信,展開,低下頭,眼神隨著每一個字變得越來越深,眉頭一點一點兒地皺起。最後,凝成一道看不到底的墨色。
因為心中急躁,所以陸彥的每個動作在陸承暘的眼裡,都像是被放慢了無數倍。他只覺得,心裡像是有一隻貓在撓一下,又著急,又煩躁。
信上到底寫了什麼?是寫自己和大哥爭奪的事?還是寫的自己逼迫尋梅到五房的事?還是……
還是……自己的身世?!
最後一個猜想出現在腦中的時候,陸承暘只覺得渾身一涼,有寒意從下身往上竄著,讓他整個人都想顫抖起來。
許久之後,陸彥緩緩放下信來,整張臉黑得像是鍋底。所有人都想知道信上那所謂的藏頭的一句話到底是什麼,但沒有人敢問陸彥,只得齊齊屏氣看著陸彥,等他自己說出來。
“鍾管家。”過了許久,陸彥終於開口說話了。只是,他此時的語氣不再是發怒,而是有種十分強烈的情緒隱而不發的感覺。
大家都沒料到陸彥的第一句話不是說信上那句話到底是什麼,而是叫了鍾管家。頓時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
鍾管家走到陸彥面前,陸彥將手裡的信遞給他看。說起來,鍾管家在侯府呆了幾十年了,深得陸彥的信任。所以,現在陸彥將信給鍾管家看,也並沒有人覺得有什麼不妥,相反地,大家都將目光從陸彥身上移到了鍾管家身上,密切地關注起他表情的變化。
鍾管家一直都在堂屋中,自然知道之前眾人的對話。所以他拿到信後,沒有看信上到底寫的什麼,而是直接就將每一列的第一個字連在了一起。看完,他的表情也驀然變了。
說起來,鍾管家也算是一個十分沉穩的老人了,這般突然變化的表情,還變化得如此大的情況,還真是沒見過幾次。
“侯爺,這……”素來給人一種波瀾不驚的感覺的鐘管家,此時也忍不住問了出來。
陸彥抬頭看了他一眼,頷首道:“不知道這是真是假,你去查查。”
鍾管家眼中一閃而逝的愕然,而後點了點頭道,“是。”
見鍾管家拿著信匆匆出了房間,池小鯉只覺得心裡癢癢的,恨不得直接跑過去把信從鍾管家手裡搶過來。
信上到底寫了什麼啊,好抓狂!
看著鍾管家離開了堂屋,陸彥又看向正中跪不安穩的陸承暘,又看了看尋梅的遺體,皺眉道:“尋梅這……”
“父親,尋梅的屍首我來處理吧。”陸承映瞧見陸彥臉上的為難之色,忽然開了口,“我會去查一下尋梅可有親人還在世,然後妥善處理她的後事的。”
陸彥想了想,點點頭,“也好。你是在刑部做事的,這種事情想來見得也不少,就交給你處理吧。”
陸承映起身領命,出去叫人將尋梅的屍體抬了下去。
處理完這些,陸彥也覺得一陣頭疼。他抬手揉了揉額頭,對眾人說,“這事兒先這樣吧……等鍾管家回來再做處理。老五,去祠堂面壁思過吧。其他人散了吧。”
這陸承暘沒被處理就散了?還是等鍾管家查完了回來處理?
池小鯉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暗想這陸彥讓鍾管家查的事,肯定和陸承暘有莫大的關聯。
大家都心懷各事離開了房間,池小鯉走在前面,陸承暄走在她身後。兩個人離開主院走了一截,卻忽然發現前面站著一個人。
柳惜玉。
看著站在通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