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自謙,這掛軸倒也奇怪,書寫之人既不題名也不落款,這般沒頭沒腦的一副字,也不知是那位高人寫就,這字也是極好的,愚兄本臨摹過書聖的草書,這字型卻非書聖的字型。”
夏四林道:“這是顏體,人云顏筋柳骨,這字遒勁蓬勃,正是顏體之本。”
蘇錦對夏四林肅然起敬,只看一看便能斷定字型,還能隨口說出字型的特點,不是下了苦功之人,絕無法做到,蘇錦刮目相看之餘,也對這位假冒的夏公子多出了一份興趣,到底是誰家的女兒不愛女紅刺繡,偏偏喜歡讀書寫字,舞文弄墨呢?這小叛逆居然發展到要來書院中湊湊擾鬧,看來也是奇人一個。
蘇錦正欲探聽一番夏四林的底細,忽聽有人在外說話道:“兩位公子談詩論文,我等冒昧聆聽於耳,倒想結交一番,不知可否移駕相見呢?”
蘇錦和夏四林聞言一驚,原來兩人談得興起,聲音越來越大,驚動了那桌貴客,夏四林朝蘇錦看了看,顯然是要蘇錦拿主意。
蘇錦想了想道:“我兄弟二人信口談論,驚擾了諸位的雅興,這廂告罪則個,若是諸位不嫌我二人鴰噪,我等這便來拜見尊駕。”
夏四林又是撇嘴,又是扭手,似是不願見生人,蘇錦明白她是女扮男裝之身,不願多與人接觸,只得捏捏她的小手,以示安慰。
那邊座上開口發聲之人笑道:“何來鴰噪之說,兩位談吐風雅,望移駕一見。”
蘇錦呵呵一笑,拉了夏四林出了小間,抬頭望去,只見東首過道盡頭,一名錦衣青年含笑拱手,正恭候兩人大駕。
蘇錦看那人頗有一番氣派,眉宇間神采奕奕,身量雖不高,但隱隱有一種懾人的威嚴,心裡不禁有些嘀咕,也不知此人是什麼官兒,竟然有這般氣場,俗話說居移氣養移體,身居高位之人,哪怕再矮小猥瑣,但是那種權勢帶來的氣度卻是實實在在的。
兩人來到那人面前,拱手施禮,蘇錦道:“叨擾兄臺了,還請原宥。”
那錦衣青年呵呵一笑道:“恁般客氣作甚,相逢即緣,把酒同飲又如何?”
蘇錦點頭稱是,早有人打簾請蘇錦和夏四林進隔間,簾幕輕挑,裡邊高高矮矮的坐著五六個人,有的書生打扮,有的打扮的像師爺,有的卻像是當官之人一般端坐;蘇錦略一猶豫,拉著夏四林邁步而入。
第一四二章 品字
(今日第四更奉上,累的夠嗆,求收藏。)
小間內幾個人紛紛起身抱拳行禮,雖未見面也相互不認識,甚至連名字也不知道,但‘久仰久仰’這些客套話倒也說得順溜。
錦衣青年請蘇錦和夏四林在側首的椅子上坐下,命門口伺候的僕役加了兩付杯盞筷箸,這才道:“兩位公子怕是書院的學子吧,倒有雅興,偷得空閒來著小酒樓品詩賞景,雅緻的很吶;敢問兩位貴姓大名。”
蘇錦微笑道:“兄臺客氣了,我兄弟二人確實是書院學子,蔽姓蘇,單名一個錦字,這位是在下表兄弟,姓夏,名四林。”
錦衣公子笑道:“兩位報名不報字,看來是年未及弱冠,想來是沒有擇字號。”
蘇錦道:“正是如此,尊駕也是書院中的學子麼?”
那錦衣公子左右相顧,呵呵大笑起來,身邊一名老氣橫秋的皂衣老者捻鬚笑道:“應天書院恐怕還容不下這尊大佛,小兄弟說話當真好笑。”
蘇錦心道:“我只不過是隨口應答而已,難道我不知道你這派頭根本就是個達官貴人麼?只是你們不報字號,我只好暗示你們報上字號而已。”
果然,那錦衣青年停了笑聲道:“蔽姓趙,這位是唐先生,這位是秦先生,那邊兩位公子一姓柳,一姓蘇,倒有你的一位本家在。”
蘇錦和夏四林重新稱呼見禮忙碌一番,這才重新落座,酒店掌櫃的早已得到訊息,上來詢問蘇錦那燒好的菜放在何處,蘇錦尚未答話,那錦衣公子便大包大攬的做主,將那幾盤菜添在這便的酒席上。
柳公子提起酒壺替眾人斟滿酒杯,蘇錦注意觀察他斟酒的次序,先是錦衣趙公子,再是那唐先生,然後給自己和夏四林斟滿之後,再依次給秦先生和蘇公子還有自己斟滿,心中頓時對座上之人的尊卑大小有了初步的瞭解。
趙公子舉杯道:“今日有緣相會,幹了此杯再說話。”
眾人端起酒杯欲飲,夏四林卻伸手拽了拽蘇錦的衣袖,指指酒杯,有朝書院方向努努嘴巴,蘇錦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於是放下酒杯道:“幾位恕罪則個,在下兄弟二人下午還需回書院聽講,這酒不飲也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