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蘇錦,分明是個四五十歲的男子。
“幹甚麼?你們幹甚麼?”那男子怒斥道。
“你是何人?怎地不是蘇錦?”
“滾出去,誰是蘇錦,蘇錦是誰?老子不認識你們,你們是什麼人?還有沒有王法了?”
蕭特末撓頭看向劉六符,劉六符忙上前問那嚇得發抖的半裸女子道:“你叫宋小小?”
那女子像只驚嚇的小鹿,裹著被子露著半截胸脯怯生生的點頭道:“奴家是宋小小……”
“你不是初次登臺獻聲唱曲的名角麼?怎地是個婊子?”蕭特末大聲道。
“奴家……奴家……可不是什麼名角,奴家一直都在這紅袖招待客,可沒害人殺人,好漢爺饒命。”
劉六符咂嘴道:“蕭大哥,咱們弄錯了,這宋小小可不是那個宋小小,咱們都被蘇錦給耍了,壓根就沒名角宋小小這麼一回事,這裡就是個ji院,這ji女的名字就叫宋小小。”
蕭特末大罵道:“cāo。他孃的,好小子,躲起來不見我們倒也罷了,居然害的我們忙活了一上午,老子跟他沒完。”
話猶未了,外邊一陣腳步雜沓之聲傳來,一名婦人嘶啞的聲音傳來:“快快,就在這房裡,兩個不知哪兒跑來的泥腿子打了老孃還要砸咱們的場子,都一個個的愣著作甚?平ri說起狠話來一個比一個厲害,這會子還不快進去給老孃往死裡打。”
房門口哐哐亂響,一夥人氣勢洶洶的拿著棍棒鐵尺湧了進來,披頭散髮的老鴇子媚娘叉著腰站在門外手指蕭特末和劉六符大罵道:“就是那兩個賊廝鳥,打,給老孃打。”
一夥子打手們蜂擁而至,二話不說掄著傢伙便朝蕭特末和劉六符身上招呼;蕭特末倒也罷了,尋常七八個漢子根本就挨不到他的衣角兒,就算是打到他身上,他的一身黑毛腱子肉也根本不覺得疼;但劉六符可倒了黴了,手無縛雞之力的一介文士,被鐵尺木棒一頓招呼,頓時頭破血流。
蕭特末還待反擊,劉六符大聲哭喊道:“蕭主使救命,咱們快點逃吧。”
蕭特末眼見對方人多,身上也捱了好幾下重的,自己又不敢下狠手往死裡整人,這麼下去不是個辦法;於是一把揪住劉六符的身子往肩膀上一扛,揮手抬腿打倒幾個打手便往門外衝;眾人懼他神勇,都不敢擋道,居然被他亂踢亂打衝了出來。
那婦人見居然被蕭特末衝了出來,頓時破口一頓亂罵,鼓譟著眾人再次追來。
眾打手不敢太靠近,只不斷的將手中傢伙朝蕭特末身上亂丟亂砸,蕭特末倒是沒捱到幾下,身上扛著的劉六符可倒了大黴,別棍棒鐵尺等硬物砸了數十下,砸的滿頭滿臉全是血。
蕭特末撒丫子狂奔下樓,來到大街上,迅若奔馬般的消失在街道盡頭。
一群打手們追了幾十步遠,眼見追不上了,手中的傢伙也丟光了,這才罵罵咧咧的迴轉身來。
街上行人側目,議論紛紛;百姓們聰明絕頂,立刻揣摩出事情的緣由來。
“這兩個傢伙定是piáo。娼不給錢,被打出來。”
“很是,瞧那老鴇子媚娘披頭撒發的樣子,也許piáo的就是這老貨。”
“這兩個泥腿子也真是好胃口,這麼老的貨也上,還被打的頭破血流,這不是虧死了麼?”
“切!你懂什麼?越老越有嚼勁,沒見那漢子生的恁般魁偉,嬌滴滴的貨sè能捱得住麼?只好老鴇子親自上陣了,卻不料是個吃白食的。”
“哈哈哈,有道理,有道理。”
蕭特末一路狂奔,一口氣跑了四五條街,一頭扎進館驛之中,將滿頭滿臉鮮血的劉六符往院子的青磚地上一扔,一屁股坐在地上,張口喘息不已。
第六二七章 運氣好,不用起早
萬松山懷中物事不少,除了鼓鼓囊囊的錢袋之外,還有些胭脂水粉小銅鏡之類的玩意,不用問定是買來討好某個小娘子的,這年頭但凡衙門小吏,哪怕是個芝麻綠豆大的小角色,也在外邊弄個相好的玩玩,大宋如此,遼國也如此,蕭特末倒也司空見慣。
蕭特末將錢袋丟給劉六符接著,伸手再往萬松山官袍內裡的夾層裡摸,萬松山忙道:“兄弟,值錢的物事全掏出來了,還掏甚麼?”
蕭特末嘿嘿笑道:“好像還有甚麼玩意在夾層裡,搞不好你偷藏著甚麼值錢的物事呢。”
萬松山正色道:“哪有什麼值錢的物事,那是家父從老家寄來的一封信而已。”
蕭特末終於摸到了那封信,看著牛皮紙信封上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