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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部分

高呼:“杜大人杜青天,幸虧朝廷中還有杜青天這樣的人,皇上才不會為人所矇蔽。”

其餘官員大聲喧譁叫喊道:“杜大人,也幫幫我們吧,我們也是冤枉的……”

杜衍嘆息道:“諸位,我也無能為力,變法之事可不是我杜衍要乾的,我自身尚且難保呢,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諫院的幾位諫官也不知受了誰的指使,每天恨不得找出我的錯謬來將我攆出朝廷,此番我幫柳大人已是勉力而為了,事後還不知招致什麼樣的詆譭呢。”

范仲淹韓琦富弼等人看著杜衍裝可憐,在大庭廣眾之下做戲,一個個氣的面色發白,但也無可奈何;杜衍自新法頒佈之後,不止一次在朝堂上歷數新法的好處,今日一反常態藉此事為餌大方厥詞,在文武百官數千圍觀百姓面前說出這些話來,顯然是有備而來;也許地上跪著的大小廢官哭天喊地的鳴冤叫屈的鬧劇便是他設計的。

“範大人,怎麼辦?”富弼悄悄的在范仲淹耳邊問道。

范仲淹靜靜道:“莫管他,咱們做咱們該做的,其他一切自有皇上定奪,但求問心無愧。”說罷踏步上前在一片惡毒的目光中坦然走出,自家車伕趕車過來,范仲淹登上馬車揚長而去。

第八四三章 反擊(三)

晏殊自始至終沒有露面,蘇錦陪著他遠遠的站在大慶門的高臺上,看著遠處宜德門外的一處鬧劇,蘇錦看得出來,身為宰相的晏殊感到很是無力。

當上了宰相,本來是令人興奮之事,但此時此刻的晏殊卻毫無喜悅之感,這個宰相真的很難當,特別是趙禎明言要自己莫要插手變法之事之後,晏殊內心中便充滿了不平之氣。

身為宰執,理應軍政事務都有過問決斷之權,皇上這麼做在文武百官看來,是對晏殊的不信任,雖然晏殊不斷的安慰自己,這是皇上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但晏殊總是有一種傀儡的感覺。

每日裡在政事堂看見副宰相范仲淹的公房中門庭若市,大小官員絡繹不絕,相反自己身為宰相卻被隔絕在外,晏殊便感到一絲不痛快,特別是當自己無意間出現在他們面前,眾人總是顧左右而言他,雖然表面上依舊熱情,但能看的出對自己的防備。

憑心而論,晏殊對范仲淹還是極其推崇的,當年自己在應天當府尹的時候,若無自己的推薦,當時落魄的范仲淹是絕無可能進入應天書院當教習的,後來。經過自己的舉薦,范仲淹也不負眾望博得盛名,甚至有當代聖人之稱。

而對於范仲淹的成就,晏殊也為他高興,他甚至都從未想過要索取回報,君子之交淡如水,他和范仲淹都是君子,兩人之間雖有引見之恩,但范仲淹從未正式向自己道過謝,自己也從未怪過他。

如今變法之事開啟,范仲淹其實還是那個范仲淹,但在晏殊眼中,他和范仲淹之間的距離已經越來越遠了;變法伊始,為了避嫌,晏殊主動命家族中的十幾個無功名卻充塞在朝廷各衙門的子侄兄弟主動辭職,倒不是怕范仲淹揪出來,而是不想讓范仲淹為難。

說到底,晏殊雖對變法頗有微詞,但是,對范仲淹的一片報國之心還是持肯定態度,而范仲淹也確實沒有任何教人指謫的地方,雖然如今他看似風光,身居高位,但范仲淹樸素的如同街頭的一個老翁,三餐僅小菜數碟,出門也僅僅車伕小廝一名跟隨,無半分的豪奢風氣。

“晏相,咱們繞道東華門吧。”蘇錦輕聲道,本是回京推銷煤餅的蘇錦,卻被趙禎點名要求天天上朝,所以很有幸的看到了這出鬧劇。

晏殊嘆了口氣,轉身緩緩而行,道:“蘇錦,此事你怎麼看?”

蘇錦笑道:“晏相已知答案,卻又何必問我?”

晏殊道:“我就是想問問你,如今我的身邊除了你,又有何人能說話呢?”

蘇錦聽出他的落寞之意,似乎也在埋怨物是人非,像富弼那樣,自己的女婿都因變法之事和他不再來往,也確實教人有些傷心。

“晏相放寬心懷便是,不用想的太多。”蘇錦安慰道:“其實範大人,韓大人,富大人他們做的事情是一件好事,他們都不是奸邪之人,立心居正,有這一點便夠了。”

晏殊道:“那是你的看法,在我看來,即便出發點是對的,若是搞得上下一片怨聲載道混亂不堪,那便是朝廷的罪人,我覺得老夫不能坐視了,在這樣下去,不知道要出什麼亂子;人都鬧到皇宮門前了,這要是讓皇上知道了,還不龍顏大怒麼?”

蘇錦停下腳步拱手道:“晏相,我有一言不知該不該說。”

晏殊道:“但說便是,你我之間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