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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部分

意間瞟見一臉怪異的竇綰表姐,嬌嬌表妹挑挑眉,眸光一閃,回身就把手中的短劍往竇表姐面前送:“從姊,從姊,給!”

“不,不,阿嬌……”竇表姐心急慌忙地向後躲,惶惶然搖著雙手。

“阿綰,勇決,勇決!”阿嬌把短劍和蟲繭一齊塞到表姐手裡,指指籠中巴巴望著的青鳥:“速速,從姊,青鳥飢矣!”

竇表姐捧著這兩樣東西,就像捧著燒紅了的碳一樣——渾身上下沒一處安適的地方。

嬌嬌翁主熱心地鼓勵、鼓勵,再鼓勵:“從姊,莫怕,實無可懼也!”

“不,不不……”竇表姐只是搖頭,膽怯地搖頭,死也不敢。

小鳥發出抗議的鳴叫;兩個表姐妹還在你退我讓。此時,館陶長公主急急忙忙地走進來,無意間打破了僵局。

“阿嬌,阿嬌……哦,阿綰在呀。”看到表侄女竇綰,長公主很是愉快——兩個都在就好,省得再派人去找了。

“阿綰,阿嬌呀……吉服備矣!”長公主一邊叫過女兒和侄女,一面向門外招手:“來!”十多個宮娥魚貫而入,每人手上捧著只漆盒,大的小的各不相同,一看就知道是裝禮服和配飾的匣子。

吳女、魯女還有其她幾個大侍女過來,為小主人換衣服,試禮服。

“阿母,阿母,此為之何?”被侍女們套上新禮服,阿嬌不解地問長公主母親:哪兒來的那麼多禮服啊?左一套右一套的,好煩。

“阿嬌,‘如月’乃汝兄之佳期!”長公主站在兩個女孩子面前,左看看右看看,對試衣效果感到十分滿意——這套禮服經這麼一改,合適多了。

“大兄之昏儀?呀?!”低頭瞧瞧這件簇新的錦緞禮衣服,阿嬌馬上疊起了眉頭:‘是出席大兄昏禮穿的禮服?咦,這衣服怎麼越改越難看了啊?’

再看看竇綰,竇表姐的禮服也變了。本來的那件曲裾是淺綠底色上掐金線,現在則換成藍綠色繡白雲紋的了。以嬌嬌翁主看來,新的遠不及原來的美觀鮮豔。

不過竇表姐倒和往常一樣,一副聽之任之的樣子——對長樂宮提供的服飾用品,章武侯貴女竇綰從沒有任何意見。

陳嬌表妹可不是竇表姐。

“阿母,阿母,何以更之?”嬌嬌翁主拉著母親的手搖搖,大大的不滿意:原來那身金絲蟠龍緋紅錦多漂亮,幹嘛給換成深青雲雷紋?又老氣又不好看。

“阿嬌,昏儀之日,新婦著玄纁……”長公主蹲下來,按著寶貝女兒的小手笑眯眯地解釋:

婚禮是一生大事,表姐劉姱是新嫁娘,她是婚禮上理所當然是焦點。所以呢,其她人不應比姱表姐穿得更美麗更惹眼。如果搶了新娘子的風頭,就不好了!

姱表姐的新娘禮服主要是玄黑色和纁黃色。阿嬌原來的那身禮服太耀眼了,不合適,所以就換成現在的深青色。

“然,然……”瞅瞅身上黯淡的深青底色曲裾,嬌嬌翁主嘟起小嘴,不樂意得很:“阿母,嬌嬌不喜,不喜嘛!”

“阿嬌,乖……乖哦!”長公主樓過女兒,在左右兩邊的桃腮上狠狠各親一口,聊作安慰——婚期越來越近,事情也越來越多,太忙了太忙了,都沒時間好好哄哄小心肝。

說著,長公主又忙著張羅給女兒和侄女試戴腰帶、試戴玉組佩、試戴髮針,試戴髮帶,試穿新翹頭履等等。看樣樣妥帖了,吩咐侍女接下去收拾,皇帝姐姐則風風火火地離開了。

看著母親忙忙碌碌的背影,阿嬌撅撅小嘴,一肚子的不高興。

不多久,薄皇后匆匆忙忙地走進來,一路走一路叫:“阿嬌,阿嬌……”

阿嬌放下懷裡的胖兔子,開開心心迎上去:“二母,二母……”

竇表姐站起,向皇后規規矩矩地行禮,問安。

擺擺手向竇綰示意不用太侷促,愛幹什麼幹什麼。皇后攬過小侄女,將一隻長長扁扁的黃金匣子放到孩子面前,慢慢地開啟:“阿嬌呀……來!”

雕花的黃金匣盒開啟,只見午夜天幕般漆黑的長絨錦上放了套黃玉製的飾物,內容包括一副手鐲,一枚指環,一方一圓兩塊玉佩。玉質溫潤剔透,正是那種最婉柔最迷人的鵝黃色美玉。

“呀……美玉也!”只一眼,陳嬌就愛上了這套美極了的玉飾——館陶翁主是頂喜歡這種如陽光般溫暖柔和的鵝黃色了。仰起頭,嬌嬌翁主衝親愛的薄二母甜甜笑:‘皇后二母對我真好,又送漂亮飾物。這次的,好喜歡哦!’

剛想說兩句感謝的話,誰知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