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失戀,都會找藉口出去玩幾天,所以蘇單也沒怎麼擔心,只想著等蘇雨散心回來,他要好好陪表叔幾天。
蘇雨笑著看他離去,對他揮了揮手,等蘇單打車走了,蘇雨收斂了笑容,轉向到超市裡面買了大衣和圍巾,還有一臺嶄新的筆記型電腦,出了超市,叫了車,說了一個位置。
路上,蘇雨又拿出手機,猶豫了片刻,他給蘇單發了一條簡訊,讓他要跟鄭世同好好生活,又給裴文發了一條,只有短短兩個字:再見。
簡訊發完,正好路過一座橋,他關了機,順手一甩,手機從車窗處飛了出去,落入了橋下的河水中。
司機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他笑了笑,道:「我跟過去道別。」
「換卡呀,別扔機子,燒錢。」司機不敢苟同。
蘇雨只是笑笑,不再說話。
裴文發現蘇雨失蹤的事情,是在蘇雨扔掉手機的三個小時之後。不是他不關心蘇雨,而是這幾天,他一直在為了杜若寒的事情而奔走。
在沒有想出辦法之前,他需要安靜,他想一個人慢慢的理出頭緒。
其實早在帶蘇雨去日本泡溫泉之前,裴文就已經察覺出自己對蘇雨的感情,似乎在那之前,就已經有了萌芽,到他察覺的時候,萌芽早已經開始生長,只是他不知道長到了什麼程度。
杜若寒對蘇雨異乎尋常的執著,讓裴文開始心煩意亂,卻不知道自己在乎的究竟是杜若寒多一些還是在乎蘇雨多一些,直到杜若寒說出實情。
原來,蘇雨竟然就是當年那個男人。
杜若寒對不起蘇雨,當年的事情,裴文知道得清清楚楚,只不過他出於嫉妒,故意帶走杜若寒卻沒有提醒當時已經深陷在恐懼中的杜若寒應該對蘇雨做一些補償。
裴文可以想象得到,蘇雨後來的生活會過得有多麼辛苦,但是在今天的蘇雨身上,他看不到艱辛生活留下的任何痕跡,除了那無法根治的胃病。
蘇雨是溫和的,但是在某些問題上又有著自己的原則,他懂得享受生活,從來不做為難自己為難他人的事情,裴文甚至能從他的身上感覺到某種熱烈的、像春天裡樹枝上剛剛爆出的嫩葉一樣蓬勃積極的熱情。
明明只是靠著包養來維持安定享受的生活,可是蘇雨的身上,沒有那類人的頹廢和散漫,裴文以前包養過的那些年輕男孩,一個個在拼命的透支他們的青春和生命,以換取豐富的物質生活,而蘇雨卻與他們截然相反,他在用他的身體和感情一點一點的醞釀著生活,然後又用從生活中得到的快樂去溫養自己的情感。
裴文可以感覺到蘇雨那從來沒有說出口的體貼細心,疲勞時的一杯咖啡,心煩時的一點笑容,還有為了增加情趣而故意為之的一點任性。
蘇雨從不多問他在為什麼事情煩惱,只是說在他那裡,可以得到完全的放鬆,即使是裴文偶爾的暴躁,他也笑著承受,只是因為他能理解情人的心中需要發洩。
蘇雨是不同的,不要說以前那些年輕的情人們,即使是跟他曾經愛過的杜若寒比,在裴文的心裡,蘇雨依然是不同。
這世上只有一個蘇雨。就連為了蘇雨和杜若寒打架,他也覺得高興。
是的,他曾經愛過杜若寒,但那份愛已經很遙遠,沉澱到現在,這份感情中的親情友情已經遠遠多過愛情,而蘇雨……或許,他在這個男人的身上,重新獲得了一份感情,
這份感情不如少年時對杜若寒那樣熱烈深刻,可是卻別有一種溫馨柔和,綿延不絕,只要想起蘇雨,裴文的心就像一團棉花糖,不但柔軟,而且甘甜,這種心情反映到臉上,就變成了蘇雨口中的「你的眼睛會勾魂」。
所以,他把蘇雨帶回了自己的家中,不是為了防杜若寒,而是他想讓蘇雨介入他的生命,裴文沒有對蘇雨說什麼愛不愛,他知道蘇雨是個聰明人,能從自己的行為中看出很多事情,既然蘇雨是個不願意說愛的男人,那麼他配合一下,也算是夫唱夫隨。
一切都很順利,如果不是杜若寒突然發瘋說什麼以身相代。
裴文被嚇到了,他從沒有見過杜若寒這麼瘋狂的樣子,有些懷疑杜若寒是不是有著和他母親一樣的極端性格,所以這些天他早出晚歸,不是在躲蘇雨,而是在躲杜若寒,他不想讓杜若寒知道他把蘇雨帶回了自己的家中。
他甚至連手機都關掉了,連秘書檯的電話都停掉了,公司的事情都交給下屬去處理,他自己在這幾天裡找了很多精神科、心理學專家,專門就杜若寒的情況做了諮詢。
是的,裴文是想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