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穿他們!”趙雲和義從們齊聲大喝,無視雙方人數的對比,絲毫不懷疑命令的可行性,只是追在那個驕傲的身影之後。
騎兵們的刀鋒掠過敵人的脖頸,掠過他們的身軀,帶起一蓬蓬血雨;
馬蹄踏過敵人的屍體,踏過破碎的戰旗,將其踩得稀爛。
“轟!”前陣轉瞬間被擊穿,騎兵們毫不停留,毫不猶豫,緊接著就撞在了第二道矛陣之上。
“不想死的讓路!”王羽大喝,斜壓槊纂,將槊鋒上的散碎肢體甩開,然後雙手平推來了招撥草尋蛇,將身前的一片矛戈叢林撥到一邊。
這種蠻幹的舉動當然不能持久,後排的矛戈迅速前刺,試圖填補這片空白。然而,他們沒能成功,接踵而來的萬道銀光,如綿綿細雨一般,順著王羽硬砸開的破綻吹進矛陣,快捷無比,無所不至!
當先的幾名士卒慘嚎著丟下武器,翻身而倒,荊棘叢林再次露出了無法彌補的缺口。
前陣計程車卒倉促接戰,接到的命令又有些混亂,所以,士氣和戰意都不如後陣的高,這樣的缺口本是很容易就能補上的。但王羽豈會給他們留下這樣的機會?
剛才的配合不是偶然,而是激戰中形成的默契。他膂力大,先砸開缺口。然後趙雲仗著槍快,將缺口擴大。然後就輪到太史慈展開暴風驟雨一般的攻勢,直接突擊進去了。
一路上。他們都是這麼打的,正是因為有他們三個的配合,破陣才破的那麼快,那麼輕鬆。
現在,少了個太史慈,多少有點不夠力,但王羽也不在意,沒了太史慈,他還有烏騅!
“吼!吼!”如同一道黑色閃電一般。烏騅縱身撲入了敵陣,還沒落地,前蹄便重重的印在了兩名士卒的胸前,將其踢得噴血飛退。搖頭擺尾間,後蹄順勢揚起,又將一名試圖偷襲的冀州兵踹飛。
自從跟了王羽,這匹馬王之子倒有大半的時間在養尊處優,好容易得到了馳騁疆場的機會,它越戰越興奮。
王羽有問鼎天下的目標。烏騅也有它的目標,它要超越曾經的強敵,那匹火炭一般的同類。光是在馬廄裡養膘,又豈能做到這件事?
被烏騅撞散了陣勢的冀州軍很快就成了槊下的祭品。第一個衝上來的軍官頭盔被砸飛出去,腦袋與身體成直角歪在一邊;另外幾個試圖上前圍攻計程車卒,還沒等舉起長矛。就被後續跟上來的馬刀掃去了半邊腦袋。
“殺袁紹!”
白馬義從的人數大減,但氣勢卻絲毫不遜於剛開戰時。衝陣的那一刻;而袁紹的親衛卻遠遠不具備先登死士的勇氣和戰技,在白馬義從瘋狂的攻勢下。傷亡慘重,像莊稼一樣被割倒,防護最薄弱的頸甲和麵甲紛紛散落,大股大股的血水向天空中狂噴。
“攔,攔,拉下他們啊!”袁紹的聲音越來越小,透著無盡的絕望。郭、逢等謀士也沒了阿諛吹捧時的神采飛揚,一個個臉色灰敗,如喪考妣。
誰能想到,百餘騎的衝陣,會有這般兇猛呢?連破三陣,兩翼的包抄還沒開始,就已經失去了應有的作用,這,這就是騎兵真正的威力麼?
“刀山敢前……”一聲驚雷般的大喝壓倒了馬蹄聲,壓倒了冀州軍的滿地哀鴻,傲然宣告另一支隊伍的加入!
“火海不退!”應聲的人不多,聽上去尚不足百人,但氣魄卻同樣驚人,聽在袁紹的耳中,也有如天籟般動聽。
“每戰爭先……”戰號聲剛響起的時候,還在幾十步之外,喊到第三聲,卻已經到了戰團邊緣。
“死不旋踵!”
回援的先登們都是輕裝,手中持的是短兵,招牌似的大櫓和強弩都不知扔到了哪裡去。他們沒有立刻加入戰團,而是一邊齊聲高呼戰號,一邊快速透過混亂的己方戰陣,向廢墟匯聚而來。
“子義居然沒能拖住他們?”王羽有些意外。
之所以沒帶太史慈這個寶貴戰力一起突陣,就是因為在突襲的同時,他需要主力部隊將先登營拖住。讓秦風指揮的話,狙擊很可能會演變成生死決戰,他也只能留太史慈壓陣了。
百忙之中,他抽空回望,看到遠處戰場態勢的一瞬間,他就明白了。
麴義判明形勢很快,而且非常果斷。發現後軍遭到突襲的一剎那,他就做了決斷。
將手下將士分成數股,原地留一隊人設弩陣狙擊,剩下的人回援;若是騎兵仗著機動力迂迴,他就再留一隊狙擊;而回援的主力,則是拋棄一切裝備的百餘輕兵。
太史慈因為得到了王羽的叮囑,不敢強衝,結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