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了!”
遠近之間,一片歡聲雷動,士卒們一邊高聲讚頌著淳于瓊的仁義,一邊以極大的積極性開始整隊。與之前拖拖拉拉,不情不願的模樣大相徑庭。
就在淳于瓊感到微微醺然之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兀然響起。“將軍,淳于將軍。不能停,不能停在這裡啊!”
淳于瓊和正在解甲。準備鳧水過河的呂威璜都是一愣,愕然回望時,正見一騎快馬從後隊趕將上來,無視成千上萬道可以殺人的目光,一邊疾馳,一邊大喊:“將軍請聽招一言!”
“督軍有何話說?”淳于瓊的眉頭擰成了一團。
牽招出現的就不是時候,一出現就質疑自己的權威,讓自己的面子往哪裡擱?要不是對方身為督軍,在冀州名士中頗有人望,尤其得到沮授那腐儒的看重,自己早就把他剁碎了,丟到河裡喂王八了。
“將軍,豈不……聞,士氣可鼓不可洩之理?”牽招不是武人,雖然是騎馬追上來,可還是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他頂著淳于瓊利刃般的目光,梗著脖子勸道:“我軍長途奔襲而來,敵情不明,又連折兩陣,如果就此按兵不動,這士氣就一瀉千里,再不可收拾了!”
“一瀉千里?”淳于瓊嗤之以鼻,揚著下巴向四周示意,冷哼道:“可某怎麼覺得,眼下,弟兄們計程車氣很高呢?督軍的慧,還真是能見人所未見呢。”
“哈哈……”淳于瓊的譏嘲並不好笑,但周圍還是響起了一陣鬨然大笑。
將校們也早就疲不能興了,何況前方的敵人還是那個可怕的王鵬舉,誰也不想急著去送死。淳于瓊的探明敵情,養精蓄銳備戰的命令,正合他們的心意,這個時候豈有不幫忙起鬨的道理?
“那是……”牽招急得面紅耳赤,他想說這是迴光返照,等休息片刻之後,這支大軍就徹底失去戰鬥力了,可這話又不能直說,否則得罪的人就太多了。藉著喘息的遮掩,他慢吞吞的說道:“將軍明鑑,這口氣洩掉之後,再想催動士卒進兵,就難了,莫不如……”
“不如?”淳于瓊從鼻孔裡吐了口氣,滿臉都是輕蔑:“督軍不會是畏敵如虎,想提議就此撤兵吧?”
“當然不是。”有可能的話,牽招還真想這麼提議。不過,冀州兵本來就是疲兵,在連輸兩陣,勞而無功的情況下,下達撤退的命令,八成會演變成一場潰退。
就算沒那麼糟糕,可王鵬舉本就以擅長把握戰機而聞名,他不可能放棄這個機會。只要泰山輕騎展開掩殺,大軍只有崩潰的份兒,絕無僥倖!
“最好的辦法是,趁著這口氣沒洩掉,衝上去和泰山輕騎拼命!”牽招斷然說道:“以招想來,王鵬舉之所以沒有乘勝攻來,就是因為他不捨得拿麾下精騎跟咱們拼命!他如今雖然已經全取了青州,但軍隊卻一直不多,所以……”
“現在上去進攻?”沒等他把話說完,淳于瓊就瞪著眼睛打斷了他,呂威璜等將校也用看怪物一樣的目光看著他。
“督軍想立功想瘋了嗎?”
“別說能不能打得贏,就算王鵬舉真的跑了,咱們的步卒要怎麼追擊他?”
“瘋了,瘋了,兄弟們別理他,整好隊就原地休息,等探明敵情,再做定奪!”
沒人再肯聽牽招說話,眾將一鬨而散。
士卒們也抓緊時間,結成了一個不太整齊的方陣,然後喘著粗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舒舒服服的吐了口長氣。更有甚者,一坐下,身子就歪倒了,片刻後,鼾聲響起,竟然就那麼睡著了。
牽招氣的直跺腳,可卻也無可奈何,他年紀尚輕,官職也不高,勸不動淳于瓊,就無法服眾,面對這種情況,他也只有嘆息的份兒了。(未完待續)
………【二五八章 王羽的兵諫】………
“報……主公,淳于瓊按兵不動,正在原地佈防!”
在界橋附近,泰山輕騎也在修整,只有斥候們依然往來穿梭,奔波不停。
“運氣來了,真是擋都擋不住,袁紹當真不會用人啊!本來只想著給他個下馬威,誰曾想,又要收穫一場大勝了。”
王羽嘆息著搖搖頭,若是單看他的神情,肯定會以為這仗已經要輸了,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卻完全是兩碼事。
“秦兄,你這就啟程吧,如果某猜的不錯,伯珪兄應該已經趕到東光一帶了,你沿著清河走,應該很快就能與他匯合。”
“現在?”奪橋之後與公孫瓚聯絡,是事先就商量好的,但秦風卻仍然很意外,仗,明明還沒打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