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膠州灣的叫法,但地形與後世差不多。
這個海灣深入內陸,口窄內寬,灣內常年風平浪靜,是個天然良港,拿來做船塢也很不錯。
“地方是好地方,不過,他在這裡造完船,要兜好大一個圈子才能過來……”管承在輿圖上,沿著山東半島畫了個圈。
膠州灣在半島南端,而遼東水軍與管承都在半島北端,王羽的船造好之後,還要兜個圈子過來,算得上是勞師遠征了。
“中途要麼是窮鄉僻壤,要麼就是咱們的地盤,看這樣子,中途沒準兒還得跟遼東那幫人幹一架,咱們可以高枕無憂啊!三哥,你覺得呢?”
管亥對航海相關的知識並不熟悉,聽管承講解了一通,才有點明白對方在疑惑些什麼,他沉吟道:“某覺得沒這麼簡單,當初張饒那些人還不是覺得百萬大軍在手,可以勝券在握?結果還不是……說不定他造好了船,會透過河流運過來,打咱們個措手不及。”
“這事兒俺也考慮了。”管承點點頭,又搖搖頭,很苦惱的圍著輿圖左看右看:“可是你看,除了大沽河,那周邊也沒有河流啊!難不成他不但會飛天,還會移山倒海麼?”
在海上飄了這麼久,他對東萊乃至青州的水文都相當熟悉,為了求穩妥,才特意拿了張輿圖過來,可研究了老半天,他就是看不出名堂來。
雖然不懂航海,但管亥也知道這位算不上親戚的兄弟在愁什麼。
實際上,他和管承就是同姓的老鄉,硬要說的話,的確能拉上點親戚關係,但在落草為寇之前,兩家從來都沒走動過。
當然,這算不上什麼問題,反正就是個拉攏的方式罷了。
管亥離開黃巾大軍後,本打算去琅琊投靠臧霸,結果走到半路,就得到了泰山之戰,王羽大獲全勝的訊息,他本來就是驚弓之鳥,這一下更是嚇得魂飛魄散。
當時泰山賊本來有趁火打劫的意思,發現事情不對,又撤了回去,顯然是膽怯了。管亥琢磨著,自己要是趕在這當口,傻乎乎的送上門去,肯定會被臧霸當做禮物送回泰山。
而泰山大戰後,大多數山賊都逃出了青州、泰山地界,只有少數不怕死,或者戀家的才溜回來,結果不是被太史慈帶隊剿滅,就是被各地的亭長加民兵的組合給收拾了。
無奈之下,他只能回東萊老家投奔管承。
管承武藝不高,但狡猾程度遠在管亥之上。張饒舉旗的時候,也邀請過他,結果他想都不想就給婉拒掉了。
管承想的很清楚,他手下就幾千人,張饒那邊有幾十萬,加入進去,連個水漂都打不起。再有,他和他的嘍囉的本事在海上,上岸跟人湊熱鬧,想看人臉色都難,還不如在海上做個土皇帝呢。
他聰明之處更在於有自知之明。
發現太史慈的兵鋒靠近後,管承毫不猶豫的放棄了近陸的幾個巢穴,將所有的家當都搬到了黑山、大小長山島這些外海島嶼上,順便還把沿海的船隻搜刮一空。
在眼下的東萊,想找一片完整的舢板都難,青州軍再強,也不可能飛過海。避過這段風頭,等到青州那邊防衛鬆懈了,管承就可以大搖大擺的回去了。
然而,王羽派人去遼東水師那裡走了一趟,然後就擺出了現在這副架勢。
是真的造船?
還是說……他已經和遼東達成了協議,聲東擊西,一起剿匪?
管承心裡沒底,管亥也不比便宜兄弟強多少,想了半天,最後也只能中規中矩的提議道:“要不,派人去走一趟,探探柳毅的口風?”
“沒用。”
管承曬道:“那柳毅雖然沒什麼名氣,但也是個讀書人,據說還是鄭玄的弟子,狡猾著呢。俺手下兄弟倒是不少,可都只會划槳操帆,提刀砍人,跟這種鬼書生打交道,去一百個也不頂用。他要是真的想賣咱們,不派人還好點,派人去了,說不定被賣了還幫忙數錢呢。”
轉頭看看管亥,見對方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管承笑問道:“三哥,咱們兄弟之間,還有話不能說嗎?想到了什麼,就說說唄?”
遲疑片刻,管亥咬了咬牙:“某是想,反正青州大勢已定,咱們乾脆降了算了。”
“降?”管承一蹦老高,死死的盯著管亥,眼中盡是無法置信的神色,“三哥,你大老遠的從泰山跑到琅琊,又從琅琊跑回東萊,就是為了投降?”
管承之所以收留對方,並且極力籠絡,就是看中了對方那一身武藝。當日的朱虛之戰,管亥斬將奪門,威風無兩,說是名動青州也不為過,只是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