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一通長篇大論,把王羽說得一愣一愣的。墨家的風格以務實為主,不但體現在信念上,同時也體現在兵法,乃至武功上。包括徐榮在內,在遺卷的留言的墨家先賢對疑陣都不怎麼感興趣,所以,遺捲上對於玄襄陣的說明很少,遠沒有趙雲說的這麼仔細。
“子龍,你能出沮授擺下的是什麼變化嗎?”王羽虛心問道。
莫非,趙雲的領兵才能體現在陣法上?這倒是個新鮮說法。
“我學的還淺,不出。”趙雲有些沮喪的搖了搖頭,他是個很認真的人,儘管不想讓很重他的王君侯失望,可他還是有一說一。
其實,他早就出來王羽籠絡的意思了,包括那些若有若無的試探,他心裡也是明鏡一樣。對此,他覺得很興奮,能得到名震天下的冠軍侯重,對武人來說,是極大的榮耀。
可透過和王羽,以及他身邊的武將們的接觸,趙雲的情緒開始低落。比起那些身經百戰,每戰必勝的宿將,無論是殺氣、武藝,還是兵法,他自覺都差了不少,似乎離王君侯的期望,也有一定距離。
好容易鼓起勇氣說了點陣法方面的知識,結果又被一句話就給問住了,比起王君侯高人一等的應變能力,差了何止一兩籌?
這個事實讓他感到非常沮喪,難道自己只能在人群中吶喊助威嗎?
“不出就不出吧,你不說的話,我連這是玄襄陣都不出來。”雖說是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戰局上,但頂多也就是一半,王羽的另一半心思,一直放在趙雲身上,所以,他敏銳的感覺到了對方的情緒變化,連忙出聲寬慰。
趙雲心中一暖,猛抬頭時,王羽清朗的聲音同時傳入耳中:“子龍,那,你懂得怎麼破陣嗎?”
“略懂。”這次,趙雲給出了肯定的答覆。(未完待續)
………【二六五章 白馬之殤】………
“哈,子龍,虧某還當你是個實在人,現在這一看,你爭功的水平比俺可強多了。”趙雲話音剛落,太史慈就一臉詭笑的湊了上來,臉上的笑容活像是一隻偷到了雞的狐狸。
“我,我沒有。”趙雲還不太適應和這種憊懶人物相處,急得俊臉泛紅。
“沒有?你先說你看不懂敵軍陣法的變化,主公問你如何破陣,你倒有了想法,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太史慈先點明他看出的破綻,然後語重心長的說道:“其實啊,有的時候,太主動了反而不美,所謂欲速則不達,當初在北海,我就是一不小心,結果到手的功勞被別人給搶去了,子龍,我一見你就投緣,這才提醒……”
王羽開始沒阻止,是希望未來的左膀右臂結下點交情,來個惺惺相惜什麼的,加速他的招攬進度。可很快他就發現,換成於禁或者徐晃,倒是差不多,骨子裡帶點不羈的太史慈,和認真細心的趙雲,性格上的差別不是一般的大。
眼見太史慈越說越沒譜,他不能不出手了,一個脖摟把太史慈的胡言亂語截斷,然後向趙雲笑道:“子龍勿急,子義是與你開玩笑呢。”
趙雲搖搖頭,一臉歉然的說道:“子義兄的質疑,是有道理的,是我說的不夠明白。”
“哦?”王羽一怔,手上力道也鬆了,太史慈趁機掙脫出來,像是沒事人似的,笑著確認道:“你是說,即使看不懂陣法的變化,你也有辦法破陣?”
趙雲看看王羽,又看看太史慈,眼中閃過了一絲亮光,其中蘊含著的情緒很複雜,有驚訝,有疑惑,更多的則是羨慕。
君臣相得的典故他聽過不少,但類似眼前的情形,他卻從來都沒聽說過。無論立國定鼎的漢高祖,還是中興復起的漢光武,都是人格魅力很高的領袖,在成就大業之前,也素有隨和之名。
不過,象王羽這樣,和手下大將相處的如親兄弟一般,就太少見了。想起剛去世不久的兄長,趙雲的眼神中又籠上了一絲黯然。
“兵法有云:夫兵形象水,水之行,避高而趨下;兵之形,避實而擊虛……”
先是引用了一句孫子兵法,趙雲詳細解釋道:“疑陣,就是將虛實之道具體應用出來的陣法,藉著旗號和陣法的掩護,讓敵人搞不清自己的虛實所在。以為是破綻的地方,可能是陷阱;以為是陷阱的地方,可能是兩隊人馬結合的薄弱處;虛實變幻,讓入陣之敵如墜夢中,不知所以……”
王羽以前也聽過關於疑陣的描述,小說裡通常把這玩意說的神乎其神,彷彿一進去就會頭暈目眩,手足痠軟,沒等動手,就會大敗虧輸一樣。
實際上,玄襄陣沒那麼誇張,這種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