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處,氣力怕是也消耗了大半,他一個弱冠少年,能支撐多久?以某觀之,若非他奇招迭出,未必能支撐到現在。” 關羽眯著丹鳳眼,藉著夕陽的餘暉,一邊凝神觀察,一邊解釋道:“呂奉先的攻勢雖猛,但卻一直留有餘力,眼神也不離鵬舉的左臂,以某想來,想必鵬舉一直用暗器擾敵,使得對方有所顧忌。可是從某等到場以來,鵬舉一枚暗器都沒用過,恐怕他不是無心,而是……” “可是……”見關羽已經蓄勢待發,劉備急了,忽悠張飛那個直腸子很容易,想說服關羽,就沒那麼簡單了,如果話說的太直白,很容易動搖兄弟感情的。 說服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方式,劉備對兩位義弟,還是能做到這一點的:“王將軍少年成名,也是個心高氣傲的性子,若他不肯求援,是為了保全名聲,二弟你貿然……是不是有些不妥?不如還是再觀望一下罷。” 關羽右手提刀,左手拂髯,沉吟不語,顯然很是遲疑。 就在這時,西面又是一陣馬蹄聲傳來,夕陽昏暗的光暈中,映出了一片影影綽綽的身影,晃動著,並急速靠近著! “不好!”關羽見狀,心中大叫一聲不好,也不顧劉備的呼喊,一提馬韁,飛也般的衝進了戰團,吼聲如雷:“鵬舉稍歇,讓關某來會會天下聞名的呂奉先!” 劉備一把沒拉住,也只能無語嘆息了。 關羽的心氣也不低,他本來也不屑於和王羽一起夾擊呂布,車輪戰雖然也不算多公平,但事急從權,他再顧不得許多。 其實,關羽觀察了這麼久,也在評估敵人的武藝,他認為呂布的武藝高出他一籌,車輪戰也不為過。所以,他那喝的那一聲中,對呂布也是甚為推崇。 不比已經徹底陷入苦戰,無暇旁顧的王羽,呂布早就注意到劉備等人的動靜了。 戰到此時,他已經明白了,王羽韌性驚人,只要對方下決心要死守,那他就很難在短時間內拿下對手,某種意義上,他對王羽的興趣沒那麼大了,隨時做好了被對方大舉圍攻,並撤退的準備。 “來的好!”見對方只來了一個人,看架勢也是一員猛將,他長笑一聲,棄了王羽,調轉馬頭迎了上去。 王羽也不糾纏,關羽說的沒錯,他確實已經快虛脫了。呂布太強了,遠非如今的他所能匹敵的,拖延時間到了現在,已經殊為不易了。 他不打算和關羽一起夾擊呂布。 一是關羽有言在先,他是來替換的,不是來聯手的;二來,有赤兔在,只要呂布想走,就誰也留不住他。貿然上前夾擊,反倒有可能激得呂布暴走。 他無心再戰,但烏騅卻意猶未盡,下意識的就要追趕赤兔。被王羽拉住韁繩後,它像是發洩似的,前蹄在地上連刨幾下,然後轉過頭,向王羽連叫數聲,像是在催促,又像是在表達不滿。 “你也沒吃過這麼大的虧吧?被人壓了一頭,是不是很不爽?”王羽將槊掛回原處,一手撫著馬鬃,一手輕拍著烏騅的脖頸,觸手處,一片溼涼,更多的是汗,但亦有血跡。 再兇的馬,也不可能跟狼一樣,赤兔和烏騅之間的撕咬不至於重傷彼此,但總是會咬破皮肉的,血跡因此而來。 “咴!”烏騅像是聽懂了一樣,用一聲長嘶回應了主人。 它可是馬中之王,即便幼小之時,在良駒如雲的烏桓王那裡,也沒有那個同類蓋過它的風頭,欺負過它。可是今天,遇見了赤兔,它終究還是弱了一籌,神駒通靈,自是咽不下這口氣。 “沒關係……”王羽安撫著愛馬,同時也是說給自己聽,“他們都在盛年,咱們還年輕,現在輸了不要緊,將來練好了本事,再重新打過,把場子找回來卻也不遲。相信我,總有這麼一天的!” 烏騅安靜了下來,似乎是聽懂了王羽的意思,又像是發覺了對手的超凡。 久戰之後的呂布,威勢依然無可匹敵,只是交手了十數招,就把關羽死死壓在了下風。 這結果不算太奇怪,王羽跟雙方都交過手。 關羽的暗勁很特殊,他極擅蓄勢,步戰時還差些,騎戰的時候特別明顯,如果衝刺的距離足夠長,讓關羽蓄滿了勢,他能將衝刺的力道,盡數在數刀內爆發出來。 面對這樣的對手,就算是呂布這樣的牛人,一樣要心驚肉跳一番。 其實在兩人剛交手的時候,關羽一度佔到了上風,不過,衝刺帶來的強勢期一過,呂布就扳回了局面,並且很快就依仗赤兔的機動力,反過來壓倒了關羽。 關羽的武藝雖不及呂布,但差距也不至於這麼明顯,問題出在他的馬上了。 關羽的馬也是匹好馬,跟公孫瓚混的人,怎麼可能缺馬?不過,再好的馬,跟赤兔、烏騅這樣的神駒比起來,都是渣。 赤兔似乎也憋了不少火氣,畢竟它跟烏騅的爭鬥雖佔了上風,卻沒辦法壓倒對手,對它這個成年馬王來說,直有一種地位受到挑戰的感受。 現在,它的怒氣都發洩到關羽的坐騎身上了,這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