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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早就老大耳刮子打過去了,可現在,想想王羽在軍議上慷慨激昂的模樣,這事兒還真不好說。 不過,他還在猶豫。知子莫若父,王羽有多少本領,他再清楚不過了。 就拿最基本的馬術來說,王羽頂多就是勉強騎在馬上不掉下來,想衝陣?走著去還差不多。再說,就算他口才突然變好了,也不可能說服那幾個兵跟他去送死啊? 然後,巡營的將官又到了。 這次的訊息,嚴格來說是好訊息:王羽在營內製住了驚馬,展示了高超的身手和馬術…… 然而,結合前面的訊息,好事也變壞事了。 王匡徹底坐不住了。 懦弱的兒子固然不是好兒子,可性情大變,變得跟瘋子、亡命徒差不多的兒子,一樣不是好兒子啊。 他將手底下的斥候全都派了出去,之後仍然意猶未足,又把所有騎兵都調動起來,將搜尋網擴大到了極限,想把王羽給找回來。 努力很快就有了收穫,儘管這收穫和王匡預想的有些差距。那幾個被王羽撇下的小兵回來了,帶來了一個更加恐怖的訊息:王羽只帶了一個兵,直衝河陰大營而去! 王匡眼前當即就是一黑。 兒子再不好,有,也總比沒有強,現在算是全完了。兩個人?恐怕連敵營的影子都看不到,就被剁成肉醬了。 王匡拼盡全力,才壓下了盡起全軍,亡命一搏的想法,他知道,即便他自己不要命,河內郡兵也不會跟著他送死。 眼見天色將晚,他黯然下令,令外面的遊騎哨探撤回。 即便如此,慘事仍然不斷髮生。不知是迷了路,還是當了逃兵,有幾十個騎兵沒有回來,其中有郡兵,也有私兵。 白髮送黑髮,勤王的戰局也是黯淡,老王匡夜不能寐。若非老友一直在身旁安慰,很難說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而後,局勢的走向越發的詭異了。 臨近清晨,被當做逃兵的斥候回來了一隊,是王傢俬兵,他們帶回了一個令王匡驚秫的訊息。 他們在黑夜中迷了路,好容易找到方向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身處孟津渡附近,不遠處的小平津渡口,正有大隊西涼軍踏冰渡河! 而近在咫尺的孟津軍營,卻是黑沉沉的不見燈火,似乎全然沒有察覺! 再怎麼不擅權謀,王匡也明白形勢有多嚴峻了。 韓浩也是熟知兵法的宿將,安營的地點正選在了要害處,不可能對西涼軍的動向一無所知。按兵不動的理由,只能是…… 失去了友軍的援助,王匡河陽的河內兵馬,即將面對的是兩路夾擊,任何一路的實力,都在河內軍之上。 形勢嚴峻這個說法太過樂觀,準確的說,滅頂之災就在眼前! 封鎖訊息,整軍,備戰,王匡抱著必死的決心,開始組織防禦。 而張濟也比王羽料想的兇悍得多。 王羽並不清楚,受到通訊手段的限制,這個時代的分進合擊,兩路兵馬很難做到同時抵達。通常是哪路兵馬先到,就先行進攻,反正援軍會在差不多的時間趕到,搶先進攻,還有個突襲的效果。 由於王匡封鎖了訊息,郡兵對來自西面的突襲準備不足,一度發生了動搖。張濟發現戰機後,果斷將主力投入進攻,河內軍的戰線霎時間就變得岌岌可危。 王匡無奈,只能將預備隊投入戰場,這原本是他準備用來抵擋牛輔那路兵馬的。可若是張濟將郡兵擊潰,不用牛輔來,河內軍就已經完蛋了,也只能頭疼醫頭腳疼醫腳了。 否極泰來,很快,轉機出現了。 五百強弩,在防禦戰中的威力是驚人的,眼見突襲戰打成了攻堅戰,而牛輔的援兵卻遲遲不到,張濟果斷撤兵。 王匡顧慮牛輔那路兵馬,也不敢追擊,於是,這場突襲戰就此告一段落。 暫時擊退了敵人,但王匡知道,河內軍已經陷入了死地,除非立刻撤軍,否則,只有全軍覆沒一個結局。 王匡很不甘心,明明洛陽已經被聯軍包圍了,只待發起總攻,就能將國賊誅殺,匡扶朝廷了,怎麼能在這裡就功虧一簣呢? 可是,面對殘酷的戰局,他無力迴天。 經過適才的苦鬥,郡兵的鬥志和士氣已經被大幅削弱了,敵人雖然也成了疲兵,但張濟軍的騎兵比例比較高,野戰更有優勢。更重要的是,張濟有援兵,王匡則是孤立無援。 即使想撤退,也沒那麼容易,張濟只是停止了進攻,並沒撤遠,他還在等牛輔。河內軍若想撤退,他肯定會追上來咬住不放。 擺在河內軍面前的,似乎只有等死,和潰逃兩個選擇了。 王匡回顧老友,頹然道:“伯喈兄,是小弟害了你啊,若非小弟阻攔,你現在應該在洛陽城中高坐,受人禮遇,哪裡會如此狼狽?不若小弟遣使往見張濟,言明伯喈兄身份,董賊看重伯喈兄名聲,屢屢相召,想那張濟也有所聞,不至相害,如此……” 蔡姓老者怫然不悅:“公節說的哪裡話?莫非老夫是那趨炎附勢之人嗎?姑且不論董卓屢次相召到底是何意圖,你素知老夫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