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動,開始發號施令。聽到他的號令,眾頭領眼中雖有驚疑之色,卻無不凜然遵從。(未完待續)
………【一九九章 人定勝天】………
夕陽西下,長風轉冷,齊魯大地恢復了平靜。
不過,被鮮血染紅的萊蕪城牆,以及城下累累的屍體,卻依然在無言的訴說著,連日來發生在這裡的激戰是何等的慘烈。
風掠過平原,吹過城頭,穿過箭孔,發出瞭如泣如訴般的‘嗚嗚’聲,與戰旗獵獵作響的聲音夾雜在一起,倍顯蒼涼。
城頭上,泰山軍計程車兵三三兩兩的躲在城垛後,這次他們不是為了防箭,而是藉著城垛來擋風。
眼下離臘月還有些時日,但強勁的北風已經帶來了隆冬的氣息。激戰之時不覺如何,那會兒注意力都放在城下的敵人身上,身體也不停的活動,渾身都是大汗,感覺不到寒冷。可這一停下,就覺得那北風無孔不入一般,帶著嚴寒,透過戰襖,直透進骨頭縫裡面,象是有人用小刀在刮一樣。那滋味,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沒嘗過的人,是怎麼也想象不到的。
“奇怪,蛾賊今天怎麼突然消停了?害咱們白白吹了一天冷風,這滋味真是夠受。”
“死傷太重了吧?連攻了好幾天,咱們傷了近五百兄弟,他們扔在城下的屍體少說也有三四千,就算再瘋狂,也該冷靜一下了吧?”
“難說,蛾賊人多,會在乎這點死傷?前兩天你又不是沒看到,他們的隊伍從東邊開過來,好像一條長龍似的,望都望不到頭,走了這麼多天,才算是稀落了些,乖乖,百萬大軍,真不是蓋的!比起來,三四千人算什麼?”
“說的是,前天攻城的時候,蛾賊攻的還是很兇的,爬上城頭的人比前兩天多了幾倍,還調來了弓箭手對射!幸好咱們軍中弩機多,不然啊,傷亡何止這些?你沒見那些蛾賊的模樣嗎?說是刀槍不入有點誇張,但那命啊,可不是一般的硬!”
“聽說那就是黃巾力士!公明將軍的部下也當過黃巾,在陽人的時候,他們穿著重甲,先破陣,然後長驅數里,衝到了徐將軍的中軍陣前!普通人誰能有這種體力啊?了不得,了不得啊!”
“黃巾力士倒也沒什麼,反正有城牆擋著呢,也不怕他們翻了天,那個黃巾小天師才真是讓人心裡發毛,你們說,焦使君好好一個人,怎麼就被咒死了呢?”
黃巾軍停止了攻城,但城內的守軍卻不能徹底放鬆。攻城戰之中,守城的一方固然佔了地利,但與此同時,也失去了主導戰事的權利。
無論什麼時候,城頭都要留下一定數量的值守部隊,以防止敵人偷襲。即便沒有臨淄城的慘痛教訓,這也是常識;有了臨淄之事在先,就更沒人敢掉以輕心了。
除了罵兩句蛾賊和賊老天,泰山兵計程車兵倒也沒什麼怨言,自從蛾賊開始圍攻萊蕪起,於將軍就沒下過城牆,連夜裡都和值守士兵一道,裹著個毯子就睡在城頭。
主將這樣帶了頭,誰還好意思抱怨什麼?士兵們只是找些閒話來說,以抵禦寒風罷了。
不過,後面被提起的那個話題,頗有些不合時宜,士兵們不但沒法分散注意力,反而覺得更冷了。蛾賊的戰鬥力不過爾爾,但他們搞的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實在很嚇人。
臨淄破城的過程,激勵了黃巾的軍心士氣,同時也給他們的對手帶來了很大的心理壓力。
“咒個屁!”
王澤唾了一口,大聲說道:“都是煽動無知百姓的東西,當年俺隨著皇甫將軍從潁川一直打到曲陽,也沒見張角那些人真的使出什麼法術來,倒是皇甫將軍在南陽放了一把火,燒得波才那幫人雞飛狗跳,屁滾尿流。”
王澤本來無心參與這種閒扯,他這樣的老兵很清楚,什麼時候應該做什麼,在黃巾停止進攻的空隙,應該抓緊時間休息才對。
據他所知,蛾賊的攻城手段還沒都使出來呢,比如壘土鋪設魚梁大道,以城外黃巾的數目,只要他們想,鋪他十幾條大道出來不是什麼難事。
當然,被他們鋪出來也沒什麼,於將軍也留著後手呢。不過一旦往那個方向演變,戰事肯定會變得更加激烈,以黃巾軍的人力,到時候有沒有能閤眼的機會都難說。
不過,話題說到這裡,若不澄清,就會有動搖軍心的危險,城內除了三千泰山軍之外,還有數目差不多,被當做輔兵的郡兵。
泰山軍是守城的主力,輔兵的作用主要是搬運矢石,運送傷員,只有少部分膽大的,才會作為補充,參與守城,相對作用較小。可這些人若是聽信謠言亂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