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停下了腳步,撓頭的手也停住了,他的眼睛盯著空中,就像木偶一樣一動不動。
然後他又低聲笑了起來。這也太唐突了,一瞬間,草薙甚至覺得他是不是發生奇怪的痙攣了。
“那個人旅行了多少天?”湯川問。
“啊?”
“就是你認為很奇怪的那個人,去中國呆了多少天?”
“哦,是兩週。”
“兩週!那就是說他回到日本的時候是9月初?”
“是的。”
“你考慮過他有可能在返回之後作案嗎?這樣來一直讓你困擾的他不在場的證明這個障礙不就消失了嗎?”
“這點我也想到了,但是以乎不可能。”
“是從死者的死後時間來判斷的嗎?”
“嗯。根據專家的判斷,從屍體腐爛程度來看,死者最遲也得是在8月25目前後被殺害,9月之後是不可能的。”
“這樣啊,”湯川坐在近處的椅子上上,“你是說9月之後被殺是不可能的,怪不得,他輕輕地搖著肩膀笑了,“原來是這樣啊,一定是這麼回事。”
“什麼意思?”
聽草薙一問,湯川就翹起了腿,把雙手交叉著放在膝蓋上。
“草薙警官,你好像是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哦。不對,說是錯誤有點太嚴重了,是你掉進罪犯所設的陷阱裡去了。”
“怎麼回事?”
“我告訴你點有用的事情吧,”湯川用指尖把眼鏡推回了原位,“殺人時間是在8月17日之前。”
“啊?”
“沒錯,就是說,受害人在8月18日還活著是謊言。”
8
發現柿本昌代和世罔寬久是共犯的關係,是在兩個中學生髮現金屬面具之後第三週的那個個星期天。世罔被逮捕的時候,他已經有了一定程度的精神準備,當草薙告訴他已經在車庫的百葉窗上發現了他的指紋時,他就說出了真相。
“是他提出要殺害我先生的,雖然我不想這麼做。如果我不聽他的話,他就要向我先生揭穿我的那件事,沒辦法,我只好按他說的做了。”
昌代說的“那件事”,就是世罔成脅她的事,他發現昌代和高爾夫俱樂部的教練有私情,就拿這事戚脅她。
“她向她丈夫坦白了在外面亂搞的實情,想要離婚,但是她丈夫說什麼也不同意,她就來找我商量,說,如果我能替她想辦法,她就幫我還錢,而且那筆買馬的錢也不用還了。我當初真的是想買馬才讓他付預付款的,一點也沒想騙他。那個女人真很啊,我被她利用了。”
根據兩個人的供詞,實施犯罪的日子是8月16目的深夜。世罔在昌代的帶領下偷偷潛人房間,在柿本進一洗澡的時候用鐵錘將其打死,在第二天早上將屍體處理掉。世罔用柿本家的奧迪車把屍體運到葫蘆池塘,丟棄掉,然後在回來的途中,把奧迪車丟在琦玉縣。
問題的關鍵是第二天。
兩個人制造了直到這天早晨柿本進還活著的假象,而這恰恰成了他們不是犯罪嫌疑人的完美證據——他們準備了一輛同型號的奧迪車,並且讓附近的人看到那輛車是從柿本家的車庫裡開出來的。
這點小伎倆,成了他們的致命傷。
湯川推理出犯罪日期是在8月17日之前,但那時候世罔是從哪裡弄到奧迪車的呢?草薙展開了調查。他發現在世罔玩賽馬的朋友中,有個人有一輛同一車型的奧迪車,那個人好像和此案沒有什麼關係,所以他很老實地承認了在8月18日把車借出去的事實。
仔細想想,這個騙局其實很簡單,但是由於開始提供懷疑世罔線索的是柿本昌代,所以就沒有人想到兩個人是共犯。他們早就預見到調查組會把目光鎖定到世罔身上,所以就將計就計地把大家完全拉進了他們的騙局之中。
“那你是怎麼想到可能是17日以前作案的呢?”草薙的上司問了他好多次。
草薙用手指了指腦袋:“啊,就是緣於這裡的不同了。”
草薙被帶到門上寫著“高電壓研究塞”的建築物前,門上還特別用黃色的字標註著“危險,無關者禁止入內”。看到這些。他已經很害怕了,進入裡面一看,更是兩腿發軟。
好像是把發電站的一部分移到了這間屋子裡了,而且電纜線像蛇群似的堆在地板上。
“哎呀,來到這樣的地方,我覺得不能隨便碰東西啊。”看著前面匆匆行走的湯川的背影,革薙說,“我很怕電,覺得自己很容易觸電,雖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