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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目之後再睜開,鏡中映照出來的容顏不算陌生,收斂了明媚之色,基本維持原貌,還好沒像墨悠那般改得厲害。
“把他的眼神弄得銳利些,也好唬人!”鳳璃突然浮現在妝臺上,“原先的太柔和了!”
“……”
“……”
“咳,璃兒……”
——這裡幾個為千冰往後行走在外,應該易容成什麼樣子最合適,展開了討論和實踐;那邊艮莨為避免招人注目,把銀璍帶回七重門暫作安頓。
取下床頭藍玉石臺上的明珠,把墨悠給的香置於其上,點燃。艮莨從沒見過的乳白色的煙嫋嫋升起,凝成一線,聚而不散,盤旋著直奔沉睡的銀璍而去。
鼻端嗅到一絲極淡的香味,卻不知這東西對他家教主又是何種影響?
『此次的事故多虧葛老和艮莨。我這個樣子……越久越不利於自在天。墨先生是易容師,興許能有法子解決。』
易容師。傳說來自於南遼大陸的異能者。易容顏,轉人心……教主是靠『青眼』發覺的吧。他那樣交待過,就求上門去。大概墨先生對他說了什麼,回來白天黑夜的思慮了好幾天,今兒個一早又去了。
艮莨望向銀璍的睡容,眉目舒緩,平靜無波。比病中那幾天柔和多了……也不知道平時會是什麼模樣?想到這裡,艮莨面上一熱,垂下頭。
白天的銀璍……若好了,晚上的『銀琊』是不是也不會再總是一臉孤清落寞?
淡淡好聞的味道彌散出慵懶的氣氛,艮莨趴在床沿,盯著那燒了半天也不見縮短的香,不知不覺地困了過去。
睜眼居然已是夜晚。四處再嗅不到一點香味,床上躺著的人也不見了。艮莨連忙起身,痠麻的腿腳讓他眉頭驟然一跳。房中無人,他便趕到外面。
“可見到教主?”
順著侍衛所指方向看過去,七重門高大的門庭上,頂角站著個衣發飄飛的人影,艮莨沒有遲疑,也躍了上去。
站定了,杵在那,艮莨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月華夜下披一身銀輝的教主回過頭,微笑:
“自在天的夜景,是不是很美?”
過去青光漫溢、逼得人無法抬頭的眸子少了冷厲多了平和,更透著明朗的自信與驕傲。
艮莨按捺住為之高興的心情,屈身行禮,衷心道:
“教主英明。”
“明日墨先生他們要走,早些起來預備。”
“是。”
艮莨領命正欲告退,卻被銀璍帶著從門庭上消失了蹤影。
(待續)
PS:這一章,託楚惜刀和《魅生》的福。
第一百零七章 惟君知
“艮莨,你做這八重門門主,有十年了吧?”
“十年零三個月。”有些莫名的艮莨望著把自己帶進廣寒殿北角廳的銀璍。
“葛老為我自在天效力五十一年,如今年事已高,這回讓他勞心勞力還受了傷,是我之過。”負手站在正北窗前的銀璍語氣透出兩分黯然,“他那個職業的繼承者原就難覓,現下年紀又小,該得他多花些心力在培養後繼者上——等再過個七八年,那孩子承了師職,葛老也該享享清福了。”頓了頓,“刻下東庭這邊的幻陣便得勞苦你多護持些。”
“屬下理當為教主分憂。”
“嗯。”銀璍滿意的點點頭,繼而問道:“南苑好像有三位快到年限了?”
“是。四月一位,八月兩位。”
“按常例擇遠職,先確認一下意向。”吩咐過後,銀璍話鋒一轉,“你我同門,只在我之後兩年出師,這些年也是我得力臂助,往後幾十年須得你繼續辛苦了。”
“艮茛得教主多年倚重,日後仍當追隨左右,盡心竭力,不負教主信任。”
“如此甚好。早些歇著去吧。”
艮莨本是個知分寸的,銀璍的話中之意,他又怎會不明白。看到銀璍平靜淡然的表情,告退出來的艮莨微嘆了一聲。
三年與一生。
與其三年公然用情相酬,不若一生默默以心相伴……
他,別無選擇。
***
翌日。
“告辭。”
“請。”
目送墨悠和千冰上車的銀璍有點鬱悶——不過隔了一個晚上,千冰就和墨先生看起來真的像兄弟倆了……不是說長相,而是……
「氣」極為類似,自然融合。千冰的容貌雖不曾大改,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