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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再來收拾。’

打定此消彼長的主意,修士便不發一言,盤腿端坐船首。經過淺水漁場,周圍海氣寡淡,忍不住微微皺眉。

‘近海漁場即將枯竭,瓊涯聯合其它諸城已下休漁令,尋常的小漁村若想活下去,只能闖進深海,彼處漁獲之多取之不盡。只是風浪稍急,又有海怪出沒,烏篷船體狹小,難堪大用。’

‘四大洲島,唯有西沙流洲靈氣鬱鬱,諸位荒神性情溫和,實為道門熱土。先賢為了橫渡千里海途,造出無畏風浪和海中巨獸的舟楫,其中也有不少靈器,值得借鑑。’

‘即便我道基小成,陰神御劍出遊,前年抵達北冥玄洲,也是藉助飛魚梭,才得以成功。還順利開闢海路,繪製出詳細水文航圖,得了拓荒的道功。’

‘這兩年,隨艦隊巡遊黑水洋,殺戮海怪、魚妖,積累戰功,終於得了認同,在瓊涯城有一席立足之地。也是時候,收下幾個道門真種,心血澆灌,待其成材,為我羽翼助力。道途艱難,唯有彼此扶持,方能霞舉飛昇,朝天闕,入道庭,位列仙班。’

沙灘上篝火將燼,顯得有些昏暗,卸下漁獲的年輕人難掩焦慮和不安。眼尖的人看到烏篷船載著三人返回漁村,儘管對修士有些敬畏,與雷煥交好的村人還是紛紛上前,合力將昏迷的兩人小心翼翼地抬到篝火旁。

藉助被烤熱的海沙,鍾達冰冷緊繃的身體漸漸軟和,很快恢復清醒,直接坐起身,在同伴的追問下,斷斷續續地說出之前的遭遇。

至於怎麼搖晃都無法醒來的雷煥,所有人都望向負劍的道門修士。

“無妨,睡一覺,時辰到了,自然會醒來。”他伸手撣走袖子上的幾片蛇鱗,“若是醒了,就讓他來東山崖。疾風知勁草,危難識英雄,小小漁村,吹走浮土,也有真金。”

說完,他轉身就走,使出縮地成寸的身法,很快蹤影全無,消失在沙灘的盡頭。

沒奈何,眾人只能照辦,尤其是雷煥的幾個兄長,將自家的小弟放在簡易的擔架,先抬回家再做計較。

至於九個滿艙的漁獲,按照先前的約定,都平分給今晚出海的人。鍾達損失了一條烏篷船,便額外多給三成,他卻不敢多要,全轉贈雷煥。

為了救他,累的雷煥昏迷不醒,若不是看在親戚的份上,他又受過教訓,頭上難免要長滿螺殼包。

再說返回東山崖,以劍闢出洞室的道門修士,解下佩劍、葫蘆,在桌案前落座。尋思片刻,便取出一張空白符紙,摺疊成一隻紙鶴,左掌託著放在嘴邊,默唸秘咒,溝通髓海靈池。一滴白裡透紅的玉液,化為靈氣注入紙鶴,將其活化為一隻銀喉雨燕,撲扇翅膀,彷彿一道閃電,射向瓊涯城。

丑時三刻,信使迴歸,穿過洞室前廳,落在修士的桌案前,身上熠熠生輝,帶著金黃色的神光。他伸手一指,收回靈氣,解除法術,白色符紙自行緩緩攤開,裡面只有一個字。

“許!”

修士長長地撥出一口氣,放下心事,‘原來如此,瓊涯城頒下休漁令,也是期望從屬的漁村,能跨出近海,前往深海打漁。只是五牙、艋衝、三翼等大船組成的艦隊,須巡遊黑水洋,防備海妖大怪,抽不出足夠的人手護航。’

‘道門在北冥玄洲經營時日尚淺,不可貿然急進。飛魚梭屬於少見的靈器,也不可在人前輕示,此事需得緩行,徐圖為之。’

‘漁村烏篷,船體狹小,易受風浪催折,不若由此下手。’

西沙流洲有一條八百里通天大河,南北走向,貫穿幾個城邦小國,分支滄浪江,無論上游伐木的放排人,還是往來的客商、漁民,都曾受過水匪鐵鎖橫江的刁難,敲過竹槓才得以放行。

“匪徒哪來的鐵鎖,分明就是城邦的衛軍,只是換了一身衣裳。不過鐵鎖橫江確實有用,鋪上木板就是渡河的橋樑,方便南來北往的行商。收取費用也無可厚非,只是本錢已經收回,還不發兵‘剿滅’,看來確實是一樁財源,牽扯過大,捨不得割肉。”

修士繼續推演,發現鐵鎖固定烏篷船,在江面上大致可行,而在波浪跌宕起伏的汪洋大海,能否出海都懸乎。

一個巨浪就能把船體單薄的烏篷拍碎,沒有堅固的龍骨,根本受不了海中巨獸的衝頂,還得加上風帆、船舵、升降索,幾乎和打造新船毫無差別。

‘看來,我把它想的太簡單,揚帆出海,不是一件易事。’

不得已,還是回到造船的舊路。畢竟,普通的小漁村,可承受不起購買大海船的費用。

“想差了,先用飛魚梭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