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想象,這兩日來她是怎麼挺過來的,一滴淚滴在嵐汀的眼睫上,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哈哈,好說,暗幽,幫幫她吧。沒見到我們的英雄都流淚了嗎?”那人笑的好不開心,好像折磨人是多麼快樂的事情。
“是的,護法。”
只見她猛地一掌拍在嵐汀的背心處,“哼,算你走運,少受些苦。”
一口黑血吐出來,嵐汀睜開眼,眼眸冰冷的看著那兩人,她人雖然昏迷著,但意識卻是清晰的,兩日來拼勁氣力想睜開眼,但每每都引發蠱毒發作,身體就像被別的什麼東西支配著,已經不僅僅是痛而已。此刻,嵐汀無比痛恨現在的自己,好無力啊。恍惚間,似乎又回到了八歲那年,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父母慘死卻無能為力。
“烈王,來,把這個吞下去吧,吞下去,她就不用受那樣的苦了,你也看見了,那真是生不如死啊。”那人俯身在軒轅烈眼前,拿著一粒黑色藥丸誘哄著。
一把奪過那粒藥丸就往自己嘴裡仍,窩在軒轅烈懷裡,嵐汀笑了,剎那,如燦爛的夏花,手肘不經意的拐向軒轅烈的胸膛,藥丸被震落,瞬間,輕鬆的出了那個溫暖的懷抱,眾人未反應過來之際,如玉的小手早已將那護法的咽喉牢牢的扣住,“火靈鳳從來都不會讓人威脅,從、來、都、不、會。”拖著他,縱身一躍,便跳下斷魂崖。
情勢瞬間萬變,軒轅烈眼看著嵐汀跳下去卻無力阻止,嘶吼一聲,便毅然也跟著跳下去。
一道黑色的閃電在嵐汀躍下去之後也尾隨而去,那便是蒼猊,此刻蒼猊眉心的黑色火焰形標誌已幻化成金色,閃著奪目的金光。
掉下去之後,嵐汀便立即鬆開那護法,拔出綁在腿腕上的匕首,順著下降的速度,用力刺入石壁,金屬和石塊麼擦出劇烈的火花。不過,被蠱毒折磨了兩日又沒進食,實在是沒力氣了啊。嵐汀苦笑,唉,死就死吧,手無力的脫離了匕首,閉上眼睛,耳邊洌洌的風聲更加清晰了,任由身體如一塊破布一樣滑落。
一會兒,竟然感覺自己在上升,不可思議,難道遇神仙了,睜開眼一看,便見到蒼猊對著自己呲牙咧嘴,還沒震驚過來呢,仰頭一看,好傢伙,軒轅烈跳下來了。
蒼猊朝天翻了個白眼,哇啦啦,跳崖也上癮啊,人家雖然是神獸,但也有超載的時候啊;唉,算了,算了,看在你是殉情的份上,順便救你吧。
回到烈王府,嵐汀蠱毒又發作了一次,不過,這次到沒受那麼多的苦,有瀟漠為其施針。
“如何才能救她”冰冷的聲音出自西樓之口,語氣中暗含著決絕。
“你怎麼肯定中了金蠶蠱的人還可以活命?”
“聖醫之名,是浪得虛名?還是,你不想救她”聲音之中的威壓又重了一層。
“你,真的要救?即使是失去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如果可以,瀟漠也想用自己的命換她的命,在這世上寂寞了太久,當有了朋友,嘗過了熱鬧,又怎能再做回寂寞,但是能夠完成那個過程的卻只有自己。
回答的只一字,那便是“救”
“我的妻子,當然由我自己來救,輪不到你。”軒轅烈大步而來,霸道的語氣吐出是自然而然。
沉默的人不在沉默,帶著寒氣的掌風直衝軒轅烈而去,幾乎是條件反射的,運內力於掌中便對上那寒冰掌。兩人較著內力,一冰一火,誰也不讓。
“她,一天是我的妃一天就是我的妻。”聲音不再是霸道,而是懇求。
西樓收掌默然遠去。
“時間不多,就在今晚。”說完,軒轅烈也快步離去,身後的事,要儘快安排了。
瀟漠輕笑,看來是輪不到自己了,我的知己,你可真幸福。
嵐汀笑著離開,唉,我確實是幸福啊。天極老頭,你死哪去了,我可急著找你,你不出來,好酒可不給你喝了。唉,我的心血,我的【醉臥紅塵】啊。
靠在梧桐樹上,嵐汀臉色有些蒼白,靈動的雙眸轉動,把酒壺的蓋子開啟,頓時酒香四溢,“唉,爺爺啊,這可是嵐兒孝敬你的,也不知道你跑哪去了,看來你是沒福氣品嚐了,那,我拿給軒轅烈喝去。”作勢就要走。
“別走啊,丫頭”聲音自遠處傳來,一會兒功夫,那人就到了眼前,一聲不說就要奪。被嵐汀護在懷裡沒有成功。
“哎,丫頭,從老遠老人家我就聞著酒味了,嗯,一聞我就知道是好酒,快快,給我嚐點。”幾乎就是嵐汀把酒壺往哪擺,天極老人的鼻子就湊往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