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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得這樣委婉!”

莊嬪也忙朝皇后嗔道,“皇后娘娘瞧罷,臣妾都說了的,蘭妹妹一顆心怕是得有六竅,只比娘娘少一竅罷了!”

皇后被她們甜嘴哄得沒轍,從阿喜手中接過茶盞笑道,“莊嬪也得是六竅的心,一句話恨不能把這殿裡頭的人都誇遍了。”

這廂蘭嬪也接過清歡方換過的熱茶,輕放下道,“說來下年的盛事是一樁接著一樁,月末就是萬壽節,勢必更得盛大操辦。”

鍾離爾也記著連爍生辰,去年時候,還是在王府同過的,今年,便是普天同慶了。

莊嬪嘆道,“可惜娘娘今年壽誕在進宮前便過了,不然也好給咱們一個表現的機會。”

皇后瞧她失笑,只道,“既如此,可說好了,明年本宮的千秋節,就全交給莊嬪和蘭嬪了,本宮也就甩手享享清福了。”

翌日,果應了鍾離家所探得的訊息,皇帝在朝堂之上宣佈大改科舉。

自先帝朔元廿五年起,連爍便上書先帝奏請更改科舉選拔,由原來的官員舉賢改為寒門才子均可應考,遭到當時大族重臣的一致反對。

時值右相鍾離鬱文正是桃李滿門的局勢,可在連爍背後提出支援的,正是鍾離家的嫡長女鍾離爾。

朝堂中響應聲寥寥,先帝因著對五皇子的倚重,便只點頭應了提拔些新派的小官,此事便放手交給連爍去辦了。當時為了鞏固新臣的心意,連爍更是納了兩浙通判秦璋的親妹進府。

如今連爍登基,再提大改科舉,加之祁家一升再升,以右相為首的鐘離一族備受打壓,一時之間,人人都道這把刀,怕是已懸在百年望族鍾離的脖子上了。

母族與鍾離爾所想無差,在這個萬眾矚目的節骨眼兒上,只得以不變應萬變。右相在朝堂上,對科舉大改,不可反對,此時對一星半點的動靜闔族都避之不及,只怕立時便要遭難。可也更不能贊同,右相門生數眾,鍾離一門樹大根深,與重臣大戶之間關係盤根錯節,自新帝登基以來,如何也不能一再得罪。

是以右相為了規避鋒芒,翌日便稱病不再上朝。

坤寧宮內,皇后在燈下鋪好大紅的宣紙,攏袖提筆,連爍每一年的生辰,她都會書一種筆體的“壽”字,取百年後壽與天齊美意,今年也無例外。

雖說如今二人身份不再是如前簡單純粹,可她想,她總歸要用這麼丁點辦法,來試圖喚醒連爍心底對她,對鍾離家從前好的念想。

狼毫懸在紙張上空,皇后容顏被燭火映得有了一絲暖色,卻遲遲難落筆。

她想起幼時瞧見過的,在夾縫中蹣跚前行的螻蟻,怕是也不過如今天這般,如履薄冰。

一朝天子一朝臣,鍾離家手握幫著皇帝篡改先帝遺詔這樣的秘密——從連爍登基起,便註定了是不能留的。

向來杯酒釋兵權都是奢望,是她年少天真,總以為情能大過天去。可如何能呢?做皇子時,只有她為他慶生共度,一做了帝皇,便可九州來賀。

這樣美好的權力,像最精緻的夜光酒樽中,盛滿了甘醇佳釀,芸芸眾生又有誰抵擋得住呢。

他們之間的情變,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不論是連爍利用了鍾離家坐上龍椅也好,還是真的對她厭倦也罷,一旦走到這一步,說什麼同心協力,夫妻二人早已再無轉圜。那些連爍在她身後共執筆的日子早已不復回了,她肯承認,卻還是對她的夫君尚存一絲希望。

只因鍾離爾別無他選。

天鼎元年九月廿一,是皇上的生辰,舉國歡慶的萬壽節。

一大早,得恩典的宮女們便穿上了自己喜歡的衣裙,坤寧宮中,宮女相繼拿著自己創制的“天鼎”字形圖案的葫蘆,來皇后面前邀誇讚。鍾離爾起早俱都賞了,方攜了阿喜、清歡等宮女太監往太和殿而去。

須臾吉時將至,文武百官,后妃宮人,莫不盛裝隨帝后赴天壇大祀殿行祭天之禮。

皇后再次站在人群最高處,比之數月前封后大典時,更多了些沉穩端莊,鳳目所及之處,人臣莫不俯首恭謹。

右相稱病多日,而今終是出面,與江淇各帶了兩列大臣,隨儀典三呼萬歲,合祭皇天后土。

遠方天幕湛藍高闊,宮殿之上是鴻雁盤旋,大明旗幟獵獵,群臣雲集,當是鼎盛大國的無二風範。

是夜國宴,帝后設在了巍巍太和殿前,奉太后上坐。

酒過三巡,群臣暢飲,祁桑眼風一掃,轉頭舉杯起身,朝著帝后盈盈一拜道,“臣妾等受皇上龍澤庇佑,無以為報。今日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