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想把她帶走?”路錦聽了,不由挑眉上前,嬌哼一聲道:“你當我們路家軍是什麼,竟然要把我們剛娶進門的少夫人帶走?難道你就沒想過也許她已經懷了我路家的骨肉?你這是要我們路大將軍從此斷子絕孫嗎?”她一邊說著,一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說出的一席話,卻是句句將衛衡逼到了牆角。
衛衡聽著這一群人在這裡鼓譟,分明是不講道理的樣子,急得臉都白了,當下拼命大聲對著秦崢嘶喊道:“阿諾,你可要記得,當日你我婚事,乃是秦伯父親口允婚,又是秦伯父親自主持的婚禮!難不成你要讓他老人家九泉之下不得安寧嗎?”
路一袁從旁聽到這個,知道衛衡說得話很有道理,不過這也是他唯一的優勢了,於是當下嚷道:“衛大人,你身為男子漢大丈夫,既不能護得女人,卻只能拿死去的岳父說事兒!若是秦岳丈泉下有知,知道你罔顧自家娘子性命自己逃生,怕不是要氣得爬起來!”
秦崢見這群人好一番對罵,真比菜市場還要熱鬧,她開始之時還是蹙眉,後來乾脆冷眼旁觀,權當觀戲了。
此時衛衡被路一袁如此說,又見秦崢面目清冷,一時心裡著急,便氣得臉都紅了,上前怒道:“堂堂路家軍,沒想到全都是一群無理取鬧之輩!更不曾想,堂堂路放大將軍,路家九少爺,竟然能幹出搶他人之妻的事來!”
這話一出,路一龍原本就是假怒也要變成真怒了,上前揮舞拳頭,就要去痛打衛衡,口裡還怒道:“你個白麵小娃,竟然敢罵我們大將軍!看我路一龍不揍死你!”說著就要上前。
一旁這許多人,路家四將,路錦圖招財蘇盼以及霸家兄妹,竟然無一上前攔阻,而諸葛銘竟然是口中嚷道:“別打別打,這裡是落甲山,可不能動粗”,腳底下卻是楞沒動地兒。
秦崢見此,挑挑眉,低聲命道:“單言,保護衛大人。”
話音剛落,單言已經飄然來至衛衡身邊,單薄的身材,蒼白的面容,明明削瘦不堪,卻將路一龍一彪形大漢就此攔下。
秦崢低哼一聲,道:“我不管你們怎麼鬧,但是任何人不許傷害衛大人半分。”
說完這個,又冷聲命道:“單言,孟仞,今晚你們兩個在這裡守護衛大人的安全,凡傷他者,便是傷我秦崢。”
衛衡聽了,見秦崢竟然護著自己,不由激動不已,怔怔想著那冷漠的側臉,喃喃道:“你又是我的阿諾了!”
路一龍剛才不過是一時激憤罷了,哪裡是真要此時得他性命呢,於是有了單言,正好順坡下驢。不過看著單言那樣子,卻是冷叱一聲。
這又是一個看不順眼的,都是少爺的情敵啊!
就在此時,忽然聽到院門外一個低冷沙啞的聲音道:“她不是你的阿諾。”
眾人看過去時,卻是路放。
路放清冷淡漠地站在不遠處,玄色的長袍隨風而動,他走上前,攔在秦崢和衛衡之間,低首凝視著秦崢,緩緩地道:“秦崢,我不管你和他以前如何,我只知道,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拜了堂,入了洞房,也喝了交杯酒的。”
他淡笑了下,可是那笑卻不曾到達他的眼底:“此時此刻,如果你的心真得需要掙扎,那我倒要看看,在你心裡,到底是他重要,還是我路放重要。”
此話一出,眾人無言,都靜默地望著當中的秦崢。
衛衡見這路放來了,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非凡氣勢,卻不是自己能比的,當下心中也慌,便趕緊嚷道:“阿諾,你我十幾年相守,若是抵不過與別人的短短一年,我衛衡也便無話可說。”
路放抬眸,淡掃了衛衡一眼,忽然扯出一個冷笑,道:“敢問衛大人,當日成親,可是與秦崢禮畢?”
衛衡理所當然地道:“那是自然,拜了天地,也拜了高堂。”
路放點頭,便道:“那是拜完了高堂,南蠻軍就攻城了是吧。”
衛衡聽他這話,開始還不明白其中含義,忽然恍悟,這竟然是暗指他其實和秦崢並沒有夫妻之實了?
一旁之人,都個個猜到了,一時便有路錦,忽然笑了,嬌聲道:“那我路錦更要看看,是誰敢把我家阿放才過門沒幾天的新娘子給帶走……”
秦崢閉眸,深吸了口氣,終於走到衛衡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低柔地叫了一聲:“衡哥哥。”
衛衡心中一動,雙眸微閃,期盼地看著秦崢。
一旁的路一龍等心中一緊。
路放面上晦暗不明,可是卻不看秦崢,只是默默地盯著場中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