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和皇上沒有半分干係,皇后若是要打,那便打我路一龍!”
秦崢掃過路一龍,想著單言因他所受的種種苦楚,斥道:“滾開!”
路一龍此時此刻怎麼滾呢,這個女人殺氣張揚,偏偏自家的皇上根本連躲都不想躲的樣子,當下他也是惱了,高聲道:“我說過了,皇上從來沒有殺過單言,這都是我一個人的主意!”
秦崢嘲諷的低哼一聲,盯著路放道:“路放,當日單言離開,你敢說你不是匆忙離宮去見了他?你當時親口答應不會殺他,可是待我送走了他,你卻不見人影!回來之時,你神色有異,分明就是去殺他了!”最後那句,她幾乎是咬牙喊出。
路放唇動了下,有血色自唇間溢位,他仰臉仰視著那個巍然立在面前的女人,他的皇后。
他疲倦地笑了下,淡聲吩咐路一龍道:“一龍,出去。這是我和皇后之間的事。”聲音雖淡,卻是不容置疑的。
路一龍怎麼可能走呢,他見路放唇邊有血,忙上前要扶起路放。
路放抬手,冷道:“出去!”聲音陡然陰沉。
路一龍見此,愣了半響,最後終於起身,卻是看了秦崢一眼,沉聲道:“若是皇上有個三長兩短,皇后娘娘必要付出代價!”說完,他慨然出去。
一時之間場中只剩下了兩個人,周圍很是安靜,有風吹過殿外的的柳樹,那是沙沙的聲音。
路放低嘆了口氣,疲憊地笑道:“你是不是看了單言,看他受傷了,恨不得殺了我為他報仇?”他仰視著那個女人,出口的聲音卻是溫柔繾綣:“那你就來吧。”
秦崢一聲不吭,緊緊盯著路放,卻見男子半靠在那裡,俊美堅毅,卻又溫柔至極,深眸如海一般,包藏萬千。此時一點猩紅染在他削薄的唇上,竟是這等的絕然和無奈。
秦崢握了握拳,深吸一口氣,眸子透著濃濃的疲憊:“你明明知道,我根本沒法對你下手,卻用這話來激我。”
她頹然地後退了兩步,轉過身,往殿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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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日,秦崢都不曾再回宮中,反而是住在遊喆處,在這裡悉心照顧單言,為他熬煮湯藥,喂他吃東西,甚至給他擦拭身體。
當看到那瘦骨嶙峋的胸膛,那折斷的腿骨的時候,秦崢的手都在顫抖。
她垂下眸,語氣中是濃濃的歉疚:“單言,我沒有辦法為你報仇。”
對那個男人,她愛至深,比愛自己還要濃烈,看著他倒在那裡無力的樣子,她根本沒有辦法下手。
單言躺在那裡,仰視著自己心心念唸的女人,良久後,終於蒼白地笑了下:“秦崢,我從來沒有想過讓你為我報仇。”
他淡淡地道:“能夠再見到你,我已經很高興了。”
秦崢抬起手,撫摸著他削瘦的臉頰,心疼至極,忍不住俯首下來,親了下他濃密的眼瞼。
單言閉上眼睛,感受著那溫柔甜蜜的味道拂過自己眼瞼的滋味。
許久後,秦崢微抬頭,低首凝視著單言,喃道:“是我對不起你……”
單言依然沒有睜開眼睛,他搖了搖頭:“秦崢,我明日就要離開了。”
秦崢蹙眉:“你要去哪裡?”
這時候的單言,渾身幾乎只有左手能夠動,身上處處是傷,他能去哪裡。
單言卻睜開了雙眼,眼中是一片溫柔:“我要去鳳凰城。城主來信了,說是命我以後看守藏天閣。”
秦崢點頭:“若是這樣,也好。”
單言聽到這話,眸中有著一閃而過的失落,不過真得是一閃之後,很快消失,快到幾乎讓人抓不住。
到了第二日,秦崢親自找來宮中寬敞舒適的馬車,摘去了其上繁瑣的綴飾,找了兩位御醫隨行,又讓蕭柯和譚悅一起隨護,送單言回鳳凰城。
臨行之前,秦崢思忖半響,終於還是寫了一封信給何笑,託蕭柯交給何笑,同時對蕭柯囑咐,務必保護好單言。
蕭柯單膝跪下,朗聲道:“我和單言自小結識,也萬沒想到他竟然淪落到今日。蕭柯前去,必能盡心竭力保護單言的安全,將他平安送至鳳凰城。”
秦崢見此,總算是暫且放心了。
她又騎了馬,親眼看著那馬車出了敦陽,蕭柯和譚悅一前一後騎馬護送著,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在那裡站了半響後,她回到了宮中,先去太和殿看自己的兩個兒子。
最近這些時日一直留在宮外照顧單言,倒不曾看到孩子。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