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定各道訊息靈通。”
“我訊息便是再靈通,也不及墨哥。以為他必死無疑,他竟安然無恙全身而退了。墨哥當日對我言,你救人,全憑當時的心意,而這人,命不該絕。他還真是借了你的吉言。”這樣都死不了,莫非註定他要掀起滔天巨*?
“不是借我的吉言,而是有些人天生運氣好。”分給她一點就好了,“金大少,我孤陋寡聞,走的地方不多,見識不算廣,想請教。”
“墨哥何需如此謙遜?不過,你但說無妨。”金銀想不出她自己過來確認的理由。珠子既然取走了,和錢莊的關係也算暫告一段。他請她入內堂,她並未排斥,原來也有她自己的想法。
“那人既是南德的宰相,能做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應該年紀很大了吧?四十五十歲這樣的?”萬分之一同名同姓的機率,要發生的話,不是不可能。
“墨哥,你救了那人,難不成一點不知他的事?”哦,看來之前她說和那個元某人不涉男女私情,不是謊話。
“我與他萍水相逢,只知他以前的官位,其他一無所知。”想當然吧,能爬到那麼高的位置,不老不象話啊。所以,她同他說話,一直將對方當成一個學識淵博的長者。
“那人十五歲以神童驚動南德皇都,特許越級參加全國大考,一篇論左傳令主考官震動,點為榜首。大殿之上,其才獲皇上嘉獎,欽點為少年狀元,官拜從五品中書省舍人,之後每一年升遷一次,二十歲便為尚書省左僕射。二十一歲時,尚書令告老,全朝百官推他接任,從此朝廷政務皆經他手。二十三歲,天子封他為太傅,官居一品,位列三師。二十四歲,老皇帝駕崩,太子繼位,朝中風向變動,他的首敵吳太師發難,聯名上書揭他八年貪瀆之罪。一夜之間他自最高處跌落,家產全數充公,削為平民,流放千里南暑之地。”金銀說得精簡。
一個人小半生的跌宕起伏,別人用幾句話就講完了。墨紫唏噓之餘,吸收著那些驚人的資訊。神童。少年狀元。中書舍人是什麼?她對官位不熟悉,不過五品已經算是挺大的官了吧,對一個十五歲的少年來說。還一年升一級。這速度,換算一下,跟火箭上天差不多。不過,南德的官聲向來口碑不好,從上往下層層貪。而且,老皇帝亦有昏庸之名。元澄若真是神童,只要投其所好,能以二十四五的年齡當百官之首,可能就是靠天時地利人和之力吧。
“那——”還有一個小小的疑問,猶豫一下,覺得這金大少也非常人,不會有一般人那樣的狹隘思想,“聽說,那人和太后有什麼?”當時,元某人說到幫太后女扮男裝時,似有所念。就是這一點,嚴重誤導了自己。
金銀突然哈哈大笑,“墨哥,你以為那人會跟太后有曖昧不成?那日我問你,那人可是你心上人?你說,女人幫男人,難道就是對他有意。我還想墨哥之豁達,當世女子中也算稀罕的。沒想到墨哥自己豁達,對別人仍是世俗之見。”
墨紫不太好意思,嗯哼一聲,認錯態度很好,“金大少說得對,是我淺薄了。你不必理會此問,是我一開始沒弄清楚。”
金銀見墨紫這麼爽快認錯,再在心中喝聲彩,“在下不過說笑罷了,若不知那人年齡的話,也難怪墨哥誤會。南德太后已過五十壽誕,聽聞是個活潑性子,民間還有她女扮男裝出遊的傳聞,與那人曾以母子戲稱。可惜,到底比不過親生兒。為了兒子大權穩固,昔日是以親情籠絡之,今日就拔刀相向。那吳太師聯名上書,聽說腰板硬得很。若無人撐腰,以那人如日中天的權勢,誰敢往上寫名字呢?”
黨派之爭向來多代表和授命於皇族內部的不同勢力,只要學過歷史的人,多多少少會了解一些。墨紫雖然工科出生,基本常識還是有的。
“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她低語。
金銀耳朵很尖,啪得合上扇子,往掌心一打,“墨哥說得真好。共利者友,爭利者敵。如在下與你墨哥,欲共利相謀之,可謂友。”
墨紫自從一開始碰上的就是裘三娘這樣的狠角色,就從不敢對這個時代的商人掉以輕心,立刻回道,“金大少太看得起我了。我不過是替人跑腿打雜的,哪有資格與你這樣的大老闆為友。如今,所託之物也已然歸主,我還能與你共何利呢?”
“此言差矣。”金光閃閃的扇子又搖曳起來,戴滿寶石的手指修長而晶瑩剔透,“墨哥與那人有救命之恩,只要你開口,他必還你這個人情。再說,如同墨哥所說,他剛逢大難,即便能活命,也需要銀子傍身。現銀可比一顆能看不能用的珠子好多了。兩全其美的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