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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音已不是尖叫,而是一陣陣無力地呻吟,攙雜著如泣一般哀求的聲音:“你不要過來……,求求你,不要過來……,不要對著我笑……,不要過來……”

那個人輕輕掀起了他身上的被子,蕭鬱飛被突如其來的光明嚇得一顫,立刻將頭埋進了臂彎深處的黑暗中。另一隻手不停無意識地揮動著,彷彿正在趨趕一些什麼東西,口中顫悠悠反覆重複這一些話:“血……血……,不要過來……,血……”

那個人在他的身邊坐下來,慢慢靠近他的身體,用雙臂溫柔地摟住他那簌簌發抖的身軀。一股熟悉的溫暖迅速傳入了蕭鬱飛的身體,他終於漸漸平靜下來,那個人的聲音溫柔地好像九天外飄落地雪花,那麼輕柔那麼令人陶醉:“不要怕,這裡什麼都沒有,沒有誰會傷害你的。”

蕭鬱飛聽出這是杜靜言的聲音,他將信將疑地睜開眼,面前果然什麼都沒有,沒有血,也沒有那個男人的笑臉。杜靜言已將那相架再次豎起來,相片上是一片陽光沙灘,草裙和泳衣將她的身線勾勒地愈加婀娜有致。

蕭鬱飛終於長長地鬆了一口氣,身體虛脫似的軟了下來,他環顧四周,才幽幽地問:“這是哪裡?我怎麼在這裡?”

杜靜言微笑著回答:“這裡是我地家,昨天晚上你喝醉了,我又聯絡不上你的朋友們,只好把你帶了回來。”

“哦——”蕭鬱飛的記憶正在慢慢恢復,昨天晚上他的確是喝醉了,在杜靜言的懷裡哭了很久。然後的記憶便成了徹底的空白,應該是睡著了。

他看了看身下的床,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真是對不起,我喝醉酒卻要麻煩你,還把你的床都弄臭了……”

杜靜言看著蕭鬱飛一本正經的樣子,突然忍不住笑起來:“還好啦,你也不算太臭,就是重得很,把你拖進來可真是不容易!”

蕭鬱飛顯得更窘了,很不得馬上就挖個地洞鑽進去。

杜靜言輕輕嘆了口氣,語氣悠長地說:“其實你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所有事情都一定有解決的辦法,所以無論發生任何事都一定要記得放鬆心情。人終究是人,長此以往下去誰都會受不了的,如果你有什麼無法解決的問題可以告訴我。相信我,我一定會盡力幫助你的。”

蕭鬱飛凝望著她真摯的眼神,酸澀地笑了笑。他簡直不知道該如何將這件事情說出來,不僅僅因為它的離奇和恐怖,更因為直到現在就連他自己也都還弄不清楚,這一切究竟是怎樣一回事。

他只知道在他的身邊出現了一種神秘的力量,不僅奪走了苗曉白和柳燕的生命,更無時無刻不騷擾著他的生活。可是這種力量究竟是什麼,又是從哪裡來的,還有那張微笑的血臉,他又是誰?他們之間有著什麼樣的特殊關係,和蕭鬱飛又有著什麼關係,為什麼偏偏糾纏住他不放?

直到現在為止,這一切卻都還沒有一點頭緒。

杜靜言拉開了臥室的窗簾,杲杲旭日的光芒透過玻璃照進來,但這種光明卻依然無法照亮蕭鬱飛的心。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眼中終於閃出了一絲光芒,他的目光嚴峻而肅穆,凝視著杜靜言的雙眼一字一頓地問:“那是一段十分恐怖而且不可思議的經歷,而且直到現在恐怖仍未終止,你是否真的想知道,真的不害怕?”

杜靜言將目光投向遙遠天邊的雲層,神色彷彿也漸漸凝重起來,堅定地點頭,向蕭鬱飛說:“我想知道,柳燕是我的好朋友,我想知道她究竟是怎麼死的。無論多麼恐怖與離奇的事情我都能夠接受,只要你肯告訴我,我一定會幫助你的!”

蕭鬱飛慢慢地閉上了眼睛,一幕幕可怕的場景好像電影回放那樣再次出現在面前,他的身體似乎又開始簌簌發抖。

太陽慢慢升高,兩個身影隨著陽光的變化慢慢靠在了一起。

從此之後,他們的命運是否也會因此而永遠牽繫在一起?

第五章 死裡逃生

夜已經很黑了,王小波駕著他那輛黑色的桑塔那警車,行駛在從奉賢回市區的高速公路上。

今天已經是他與蕭鬱飛談話後的第十二天,這十二天裡他被委派到奉賢,協助當地警員調查一宗連環謀殺案。案件進行地異常順利,短短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便將兇手繩之以法,但他心裡卻始終放不下柳燕的死,工作才一結束就立刻連夜趕了回來。

午夜的高速公路上已看不見什麼車輛,顯得清冷而陰冥,他將車輛的速度發揮到了極限,疾風一般飛馳而過。公路邊的限速警示牌的最高時速是每小時一百二十公里,但出於急切的心情,他此刻顯然已在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