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吹吧你~重重闔上冰箱門,我把手中的西紅柿一上一下拋著玩,斜眼“有放了大半個月還這麼新鮮的食物麼?農民伯伯該澆上多上劑量的防腐劑?”
“嚴望日你個沒出息的!又找不到回同伴那裡的路了?”
“這幾天你都呆在這裡,不怕被人堵個正著麼?”
我恨鐵不成鋼的白了他好幾眼,走到水池那裡捲起袖子開始幹活。
“可我沒地方去。”嚴望日摸過來,靠到我背上,滿滿的委屈“你在這裡,我沒地方去。”
“吶~晝月,你不能把我趕出去。”說著說著嚴望日的雙手環上我的腰,將我整個人圈進他懷裡;下巴跟著壓到我肩上“我會幫你打掃房間,幫你看家,別不要我。”
滾!我扭頭,額頭抵上他的臉頰,咬牙切齒“家裡跟狗窩似的還好意思說幫我打掃?”
雖說是為了隱藏行蹤不能讓人發現空置的屋子有人居住,可嚴望日你呆在滿是灰塵的房間裡不難受麼?
“還有,我什麼時候不要你了?”
嚴望日你電視看太多了以為自己是小媳婦麼?
“我看到了。”嚴望日悶聲說道“送你回來的那個男生,他吻你的額頭。”
腦袋略略後仰,他由上而下注視著我,神色緊繃“而你沒有拒絕。”
“嚴晝月你討厭別人和自己靠得太近,從小到大除了我再沒有任何人可以接近你;可是現在你開始慢慢接受別人。”
“為什麼?那天你不讓我傷他。”
嚴望日的表情,委屈中帶著無比鬱悶,如同被拋棄的小動物般楚楚可憐。
我抬眼想了半天,然後嘆口氣;不是我沒有拒絕是我無法拒絕,那位親我額頭的傢伙,是櫻井櫻桃最大的債主。
至少目前我找不到更好的辦法彌補過失。
伸手關掉水龍頭,我轉身看著嚴望日,斟酌著開口告訴他一些真相“那個人,我欠他很多東西;嚴望日,那個孩子差點被毀掉。”
我閉了閉眼,心中一片酸澀“他的人生本來和櫻井櫻桃沒有任何關聯,是她先對不起他。”
“櫻井櫻桃引誘那孩子吸食藥物,讓他知道原來世界上存在著無緣無故的惡意;她設計他墮落幾乎毀了他整個人生。”
甚至她還殺死兩人的孩子。
說到最後,我的聲音有些哽咽;櫻井櫻桃是個傻孩子,真的;其實我絲毫不反抗向日嶽人不為別的,我只是想為自己和已經消失的櫻井櫻桃做點什麼。
不為別人只為自己。
“可是那些不是你做的。”嚴望日恨聲回答道“那些恩怨早該在這身體的原主人消失的時候就一筆勾銷的!嚴晝月你是笨蛋麼?!”
人死如燈滅,塵歸塵土歸土,我知道。
“可是有區別嗎?”我低下頭怔怔看著自己的雙手“我已經是櫻井櫻桃了。”
“所以…”嚴望日重重撥出一口氣,忽然頹喪起來“你不打算跟我回嚴家了?你今後要一直以這女人的身份活著嗎?”
不可以嗎?我迅速收斂感傷,換成窮兇極惡表情“重新開始的人生如果還是沿著以前的路走,那該是多大的浪費?”
況且櫻井櫻桃的身體素質決定了我沒辦法象嚴晝月一樣輕鬆遊走在黑白邊緣。
如果強求總有一天我會連累身邊的人。
日吉若家的教訓給了我當頭棒喝,這幾天我考慮了很久,然後豁然開朗;我想要的人生其實很簡單,而我現在的生活除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不正是我想要的?
“我現在這樣不好嗎?”
“我以為你會回來!”嚴望日的臉上血色褪盡,嘴唇變得發白,神色惶恐“你想斷絕和嚴家所有的關係?!”
“嚴晝月你答應過要一直陪在我身邊的!你想反悔?”
“我改變主意了。”我撇撇嘴角,扭頭看著黑沉沉的窗外。
作為普通人生活,一步一個腳印走完平淡的人生是我的夢想;我轉生成為嚴晝月,家族裡那些老頭子逼著我接受訓練,後來被定位在神偷那個位置上,我是不能有絲毫怨言。
可是人貴自知,嚴晝月其實沒有揹負家族期望。
當時我若沒死終有一天我也可以卸下責任,按著老頭子們的意思把暫時保管的位置還給他們真正期待的人。
其實我比任何人都自私,是嚴望日太高估我了。
“我已經回不去了,嚴望日;你姐姐死於三萬米的高空,即使你知道我是誰,可是家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