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組的東西筆帳在先。
承認自己考慮不周,可之前的情況容不得細細思考什麼萬全之策。
只知道嚴望日有危險的時候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置身事外,反應過來的時候手裡的刀子已經架在日吉若的咽喉上;阪東秀人的槍口對準嚴望日,頭個反應就是以牙還牙讓對方重要的東西見血。
世事就是如此,迫在眉睫的情勢容不得人盤算什麼,只能想到什麼做什麼,最多也只是事後再回頭思考怎樣收場。
和嚴望日逃走前,日吉若以只有和他兩人聽得見的聲音兩個名字,於是騙嚴望日和自己兵分兩路,轉身就又回來。
日吉若‘瑞枝’和‘羅瑞莎’。
是蠢,明知道日吉組即使再怎麼隻手遮也多少會顧忌東區內部人員的反彈,他們會遷怒瑞枝和羅瑞莎的可能性小得微乎其微,可還是跑回來。
萬呢?
負擔不起或許後半生追悔莫及的罪惡感。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是嚴家的家訓,雖然做不到為幫助過自己的瑞枝和羅瑞莎粉身碎骨,但至少也該不連累對方。
…………
掐著下頜的手指,指腹間帶著薄薄的繭;力道粗暴到令人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想卸掉的下巴。
皺皺眉頭,忍不住稍微掙扎下;下秒幾乎是立竿見影的,太陽穴就被冰冷的硬物死死抵住。
“別動!”阪東秀人的聲音,隱約帶著絲嗜血的殘忍。
“幹什麼?!”不遠處,向日嶽人怒聲喝道。
然後是陣騷動,誰的腳步迅速靠前;之後抵住太陽穴的槍支被人揮開。
保持著被掐住下巴按住的姿態,斜眼看去。
向日嶽人滿面怒容,他手緊握著阪東秀人的手腕,將對方握槍的手製在掌心,半側身擋在面前,替隔開阪東秀人。
現在的情形,是被身後的人反剪著手臂按在日吉若面前;邊上卻是向日嶽人和阪東秀人對持。
“阿鐵。”日吉若淡淡開口道“沒事,先把槍收起來。”暗金色的雙眸微微轉,日吉若不動聲色的瞟眼邊上怒目相對的雙方,之後又目光放回身上。
“識時務者為俊傑。”日吉若鬆開他的手指,眼中笑意瀰漫。
“相信不會再做出什麼會對不利的舉動,是吧?”
他微微頷首示意,身後的人隨即鬆開反剪著的手。
得到自由之後,立刻伸手默默揉下巴;被掐麼長時間,的下巴不知道會不會留下幾個烏青指印?
“櫻桃!”向日嶽人收回和阪東秀人對瞪的目光,轉身緊攥著的胳膊“…”
他欲言又止,瞳眸裡瞬間似乎滑過千頭萬緒,看上去出奇的哀怨。
怔怔看他半,最後垂下眼,緩緩抬起手按住手臂,掌心下是向日嶽人覆在手臂上的手掌;的指間用力掰開他的五指。
他的指間緊攥著,隨著的用力而愈加收緊;兩人幾乎是僵持不下。
良久,直到眼角余光中,日吉若臉上的淡薄微笑加深充滿殺意的凌厲傾瀉而出;猛地抬眼,冷冷瞪住向日嶽人。
“放手!”
“………”向日嶽人言不發,水晶藍的雙眸透出顯而易見的悲傷。
狠狠心,指間驟然發力將他扯開;放手,拜託請不要再捲進來,黑暗的世界並不適合,而也不想再增加壓在身上的債務。
在心中嚴望日排在第位,除要他安然無恙接下來就是羅瑞和們那些曾經給過幫助的人,只有雙手護不太多人;是日吉若的朋友他不會傷,所以向日嶽人請站好自己的位置別插手力不能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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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回去。”
日吉若轉身對著手下吩咐道“是客人,別失禮。”
隨即,有人上前將櫻井櫻桃帶下去;阪東秀人手掌翻,掌心的槍支即刻消失;向日嶽人則停滯在原地,半低著頭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若少爺~”阪東秀人目不轉睛看著被人推推搡搡著朝著'麗屋'出口處走去的櫻井櫻桃“接下來該怎麼做?”
單是把櫻井櫻桃帶回去有什麼用?
日吉組丟失重要的東西,而線索在逃走的那人身上;照著阪東秀人的想法既然櫻井櫻桃和那人關係匪淺,那麼對用手段也該是理所當然的,可是日吉若卻將定位在客人的身份上,要求他們別失禮…
阪東秀人淡淡瞥眼身旁的向日嶽人,多少有些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