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中國心在江湖裡行走
經常有記者朋友問我一個問題:你怎麼總結自己的性格和特點?我會脫口而出四句話——資本家的工作崗位,無產階級社會理想,流氓無產階級生活習氣,士大夫的精神享受。應該說這四句話大概是我人生每個階段的烙印。
所謂資本家的工作崗位,是我現在的角色,董事長肯定是資本家的崗位。在中國如果評最資深的董事長,我可以算一個,我做了19年董事長,沒有做過經理。董事長要代表股東利益,組織董事會,是資本的管理者。
談到無產階級社會理想,我15歲入團,20歲入黨,基本上都是在非常正統的環境下受的教育。1989年以前在中央機關工作,所處的也是傳統意識形態非常濃厚的環境,所以我形成了所謂無產階級社會理想。無產階級社會理想,比如共產黨宣言,比如只有解放全人類,才能解放自己,要消滅剝削,要實現大同,要建立各取所需、按勞分配的制度,只有當物質財富極大豐富,勞動才成為享受。只有大家共同發展都成為個人發展的前提條件,社會才是一個真正和諧的社會,諸如此類。一些夥伴說我不像商人,對錢的事無所謂,這恐怕和我當年受的教育和形成的社會理想有很大的關係。
流氓無產階級生活習氣是指開始創業的時候,整天都是跟流氓無產階級在一起混,流氓無產階級是什麼呢?就是痞子,不按規則辦事,沒有道德約束,而且非常勇猛。如果是處在亂世,你可以選擇為匪為盜為娼,也可以選擇做英雄,去關懷天下。我們(一起創業的弟兄)不處在亂世,當然希望變成英雄,變成豪俠,而不是匪、盜、娼。我們只是在這個江湖裡行走,但願精忠報國,關照天下,以眾多人的利益為依歸,去探尋一條正確的道路。這不是今天我們給自己扣帽子,當年真是這麼想的,這就是為什麼在改革開放經濟浪潮中那麼多人倒下,而我們“海南六兄弟”沒有一個人出問題被抓,而且是現在六個人都發展得很好的主要原因之一。我曾寫過一篇文章叫做《讓你的公司更張藝謀》,實際上就是反映一種想法——怎麼樣變成主流,按照社會主流的體制要求、法規要求、價值觀的要求來做企業。在過去的混亂中,我們的確沾染過一些江湖習氣,但我們探索和發展的方向始終沒有改變。
最後是士大夫的精神享受。我希望自己是一個很純粹的中國人,喜歡旅行、觀察、讀舊書、聽民間小曲,中國文化人傳統的琴棋書畫我都好,憂國憂民的精神特質我都有,中國士大夫的怡情養性的精神追求和愛好我也非常崇尚,甚至希望中國文化的營養能夠繼續滋養自己及自己的後代。我是個中國人,而且在不斷努力成為一個具有“全球觀、中國心、專業能力、本土功夫”的中國企業家。
牛的性生活與人類的高潮
與王石諸兄去內蒙和林格看蒙牛的牛根生,面對牛眼,開了人眼。
人的幸福生活究竟是從哪裡來的?是從牛奶裡來的!牛奶又是從哪裡來的?是從奶牛身上擠出來的。而奶牛身上的品質相同的奶又是從哪裡來的?是從剝奪了性生活和性快樂的奶牛身上來的。草原上的人都知道,奶牛為人類的健康和幸福犧牲最大的是終身被剝奪了*和做一頭正常母牛的權利。中國有將近800萬頭奶牛,為了確保牛奶品質的純正和消除病菌傳播的機會,人們創造了禁絕奶牛自然*的制度。用強制的手段,將所有奶牛與公牛隔離開,不僅不許偷情*,也不許公牛活動於奶牛目力所及的區域,甚至連公牛味都不許聞。一定要把公牛圈得遠遠的,以防風成為淫媒將公牛的騷味吹到奶牛的鼻子裡。終於,不單母牛永遠失去了性的自主權,連公牛也失去了正常*的記憶,並最終徹底喪失這一美麗的本能。據傳有一天,牧民心生憐憫,把一頭想騷的公牛放到正在發情的母牛邊,公牛對母牛的屁股毫無“性”趣,卻四下打轉,狂找木架子(平時被採精時前蹄要搭在上面)。公牛死了,但精液活著;母牛死了,但鮮奶賣著,流芳百世。
人類不僅粗暴地剝奪了牛的正常性生活的權利,而且為了使自己的兩性社會和諧,一夫一妻如魚得水,還肆意踐踏牛的和諧社會,以改革的名義,建立起牛的母系社會。牛被工業化(人工授精、配種、最佳化種系、集中飼養)地製造出來之後,立即按性別和母尊公卑的原則給予不同待遇,母牛被小心呵護,好吃好喝地伺候著,直到她兩歲青春期之後,便用公牛的精液誘使其懷孕、產仔,然後爆產鮮奶。之後,如此往復,年復一年,直到十四五歲時被請出正宮,遷往敬老院,催肥上膘,然後被屠宰上市。而公牛仔卻悲慘地被處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