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洞穴外,想知道他們到底在做什麼?
“哼哼!賤馬,給糧秣還不吃?是怎樣?昨天晚上知道你終究只是匹賤馬,永遠也不可能得到嬿伊的芳心,就在生悶氣了嗎?”只見夏晏武一手得意的搓著下頷,另一手捏著一枝幹禾,在茉莉的馬鼻子前晃來晃去,彷彿在逗貓似的嘲笑它。
“嘶哇哇!”被拴住的茉莉,不甘示弱的抬腿,馬蹄在沙地上刨起土花,馬嘴裡還不斷吐著粗氣,那神情輕蔑的像是在回嘴。
“不服氣你又能怎麼樣?誰叫你只是匹賤馬,警告你,若再對嬿伊撒嬌,我就閹了你。”夏晏武將臉湊到馬臉前,跟它大眼瞪小眼。
“唏聿聿!”茉莉鼻孔噴出氣音,還作勢張口要咬夏晏武。
夏晏武機警的抽手,以這段時間相處的經驗判斷,夏晏武能猜到這匹賤馬想要表達的意思,感覺理智線再次面臨繃斷的危機。
“該死!你不但又色又賤,而且還有妄想症,居然想跟我搶女人?”夏晏武將雙手指節,捏折得劈叭響。
茉莉見狀動了動馬頸,知道沒辦法掙開韁繩,便乾脆低頭大咬一口夏晏武擺放在它面前的糧秣,和著口水,然後將嘴裡的“武器”噴向近身靠過來的夏晏武臉上。
“你……”夏晏武伸手抹了把臉,看著掌中心那又臭又噁心的爛禾草,然後看向正笑得齜牙咧嘴的茉莉,那表情分明在說,裴嬿伊也是它喜歡的女人,大家要公平競爭。
讀出了它的語言,夏晏武面目猙獰的抽動兩邊的太陽穴青筋,接著便是馬蹄踩在人腳,人抱腳低聲忍痛,而男人孔武有力的雙手,死掐著馬匹脖子,逼它投降,而馬兒則被勒得口吐白沫,卻仍不忘多噴兩口口水給男人幫他洗臉。
就這樣一人一馬,持續這愚蠢好笑的行為,長達近半刻鐘。
而那位躲在洞穴旁,從一開始以不可思議的眼神,到後來轉為捂著嘴,笑到倒在地上打滾的裴嬿伊,第一次覺得自己真的愛上了個寶貝。
一個愛慘自己,連公馬的醋也要吃的傻男人。
大漠黃沙掩古城
日月星彩證千年
大漠之魂風雲變
星殞月落日初升
越接近裴嬿伊所說荒漠古城的位置,尋寶的各路人馬,聚集的就越見覆雜。
雖然夏晏武參不透地圖的這四句箋言,卻信任裴嬿伊的判斷,兩人共乘茉莉一騎,逐步接近古城位置外十里處人潮群聚的市集,但因為一件“小事”,兩人意見不合,起了口角。
“我說這個時候,就不應該再出手管別人的閒事,我們還是趁早趕路,到那古城的位置,將『大漠魂』給找到手比較實際。”夏晏武按捺住性子,發揮打從出孃胎以來,就沒有用過的耐性,對堅持要搗蛋的裴嬿伊諄諄善誘。
這個小妮子,是存心要氣死他就對了。
明明昨天還聽她嘴裡直叨唸著,為了百年一現的奇景,他們今天非提早到目的地不可,怎麼一碰到“閒事”,她就忘了正事?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監。
綠色的眸不死心的停格在遠處的某方向,口氣堅決的說:“明明就已經看到,那裡被關著將要被賣做奴隸的女人與小孩,身為有良心有正義感的人,怎麼可以視而不見?”
伸手撫額,感覺頭痛欲裂,“我們這趟來的目的,只為尋寶,不為其他。”夏晏武試著要讓她明白,不是他見死不救,而是這兒的人口販子,可是比朱昱銘那夥人數多了至少三倍,他真的覺得沒必要為過剩的同情心,而將他們的處境置於險地。
看著被關在鐵籠子中隔開的一對母子,小男孩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母親在另一邊的籠子,也焦急得以瘦弱的雙手,企圖想掙出囚籠卻無功,甚至還換來旁邊看守的幾名蒙古男人大聲的斥責,看到這裡裴嬿伊更是氣得怒不可遏。
她氣呼呼的以纖指,指向那群人口販子聚集的帳包,看著他們明目張膽的在做人口買賣的勾當,越看火越大,“夏晏武,你看清楚,如果你再不出手救他們,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著那位母親與她的孩子,生離死別嗎?”更別提那位母親,很有可能會被賣去當性奴隸,但是這點裴嬿伊並沒有明說。
她激動的言詞,惹來路過的幾位西域人側目,夏晏武注意到其中還有些蒙面卻眼神不善的蒙古人,斜眼覷視裴嬿伊,很擔心她會成為焦點,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夏晏武忙不迭的伸出大掌捂住她的小嘴,並且將她拖往更僻靜的角落。
不滿夏晏武息事寧人的態度,裴嬿伊張口咬了下他捂嘴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