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然喝得並不多,不過兩口之後,他便停了下來,忽然皺了皺眉頭,說道:“酒味道不太對……這不歸酒師兄是從何處購得,可不及先前師叔珍藏的香醇。”
周永聽到陳一然前半句,心中還猛地一跳,等到聽完後半句才安心下來,連聲說道:“可不是嗎,師叔珍藏的那些不歸酒年歲久遠,很是香醇,萬萬不是愚兄這次所藏能比。”他小心的看了一眼陳一然,故作鎮定,說道:“就酒雖然不及師叔所藏,所幸還能入口,來,師弟,我們繼續飲酒。”
他親眼看著陳一然喝了兩口,心中卻還不放心,陳一然體質莫測,又是第八重的修為,他難有信心兩口酒就將陳一然給放倒,是以繼續殷勤勸酒。
陳一然忽然拿起另外一罈酒,說道:“周師兄,你忘記了給師叔喝酒嗎?”
周永一心想要讓陳一然多喝兩口,說道:“這倒不急,來,師弟,我們再喝兩口。”
“怎麼不急?”陳一然不悅說道,他已經是解開了酒罈的開封,看了一眼明月,沉默一會兒,將酒對著地面倒下去,同時他的手左右擺動,形成一道。
“師叔,安息。”陳一然目光抖動,喃喃說出。
這一來又拖延了一些時間,周永見陳一然倒完酒了,連聲說道:“來,師弟,我們再舉杯,敬師叔他老人家一杯。”
陳一然緩緩點了點頭,他放下了酒罈,又端坐在石桌前。
“風師兄,你為何要這般看著我?”陳一然皺了皺眉頭,問著風全說道。
風全向陳一然勉強笑了笑,隨即笑容又漸漸消失無蹤,他又抬頭看了陳一然一眼,說道:“一然,師兄……對不起你……”
“風全!”周永心中猛的一緊,目光“倏!”的一下便往風全看來。
風全看了周永一眼,緩緩的搖頭,輕輕的說道:“大師兄,其實一然他心地一直都是好的……”
周永對風全連忙使了一個眼色,說道:“風全,你喝醉了嗎,怎麼說話語無倫次的。”
陳一然目光在周永和風全兩人的面龐上掠過,目光中透著一股驚疑之色,他向來聰明,兩人的這番神色變化頓時讓他看出一些端倪來。他臉色陡然變寒,對風全說道:“風師兄,到底是怎麼回事?”
風全有些哀傷的看了陳一然一眼,說道:“一然,你不要怪風師兄……”
陳一然已經霍然站起身來,手掌重重的按在石桌上,寒聲說道:“風師兄,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目光寒光畢露,又看向一旁的周永。
“師弟,你這是做什麼?你風師兄不過喝醉了,在說一些胡話!”周永心中暗自著急,陳一然雖說已經喝下了兩口,但是畢竟少了些,仍舊存在著變數。他本來還打算騙著陳一然再喝上幾口,這樣一來就能確保萬無一失了,可惜事與願違,這事情被風全所攪亂。
他心中對風全十分惱怒,但是此時自然不是算賬的時候,他也只能是連連對風全使著眼色,一邊在桌底下踢了風全一腳。
風全一直都對周永的眼色不理會,被周永踢了一腳之後,卻澀然一笑,他目光哀傷,靜靜的看向周永,說道:“大師兄,一然都已經喝下酒了,我們何須還故意偽裝呢。”
“風全,你真的是醉了,快給我閉嘴!”周永心中湧現著一股驚慌,他恨風全太過無知,竟然不知注意藥效不夠的問題。
“這酒怎麼了?”陳一然聽聞風全的話,心中已經是驚怒了極點,敏銳的直覺告訴他,一場危機正向他逼近!他一把便抽出了腰間的佩劍,直直的指著風全。然而他的手臂並沒有舉上多久,一陣強烈的昏迷之意便向他的腦部上湧,這股感覺是如此的洶湧,他身體一陣搖晃。
“當!”的一聲,卻是手臂疲軟,佩劍揮下,擊在了石桌上。
“這酒裡有毒!”剎那間,陳一然一下子便什麼都明白了,他心中的憤怒達到了一個從未有過的高度。他使勁的一搖頭,企圖將滿身的疲軟給搖散,他目光赤烈,死死的盯著風全,厲聲說道:“你敢下毒害我!”
他性子高傲,哪裡能容忍這口氣,當下便要握緊手中的佩劍,去殺風全和周永兩人。然而此時此刻,手掌是如此的難以握緊,他身體猛的一顫,佩劍再次落下,他額頭上已經滿是冷汗,牙齒被他咬得緊緊的。
“風全!”周永看到陳一然這副模樣,知道藥效發作,他猛然一聲斷喝,抽出佩劍,對風全厲聲喝道:“風全,已經沒有退路了!這個時候萬萬不是優柔寡斷的時候!來,我制住他,你親手殺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