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查爾泰停下腳步,冷聲道:“回去!即便他是索命的厲鬼,光天化日之下,量他也不敢出來行兇!”
劉痕當即附和,他只怕厲鬼,並不怕人。
眾馬賊亦是如此。
就在此時,大漠深處傳來陣陣駝鈴,一個騎著駱駝,盛裝打扮的蒙古姑娘行入眾馬賊的視線。姑娘面容嬌好,撅起的小嘴和筋起的小鼻子更顯頑皮可愛。
荒寂的大漠,盛裝的可人兒,查爾泰頓時血脈膨脹。一個個骯髒的馬賊更是對姑娘垂涎三尺。劉痕打了記響哨,眾馬賊立即飛身上馬,向著盛裝姑娘包抄過去。
查爾泰策馬奔上高處,這才發現盛裝姑娘並非一人,在她身旁的沙丘下,數十蒙古弓手正陪伴著她行進。
是搶是止?
僅看盛裝姑娘奢華的服飾,可以證明她定是蒙古貴族無疑!
劉痕也發現了護衛姑娘的騎兵弓手,看向查爾泰。查爾泰點頭。劉痕輕輕招手,眾馬賊悄悄逼近。
查爾泰心中莫名忐忑,隱隱有一絲不安,禁不住輕輕搖動馬鞭。劉痕已經帶領眾馬賊隱身在一處偌大的沙丘下,只待蒙古姑娘進入伏擊圈便要動手,卻又瞥見查爾泰搖擺馬鞭,只得帶領眾馬賊悄悄撤退。
蒙古姑娘遙看查爾泰,嘴角上泛起一絲冷笑,查爾泰心中頓時一顫。
劉痕令眾馬賊隱藏蹤跡,自己打馬來到查爾泰身旁,對著蒙古姑娘嘆道:“白白放過了一個可人兒,否則特使今夜便可以……”“不對!”查爾泰打斷了他的臆想,道:“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遠處的沙丘上傳來一聲響哨,蒙古姑娘身前數十丈外驟然湧現一大群馬賊,人數足有五百之眾,歡叫著打馬殺出。
查爾泰的嘴角泛起了笑,“這就是大漠的好處,隨時隨地都可以見到馬賊!”
劉痕附和道:“讓他們先去拼命,我們坐收漁人之利!”
蒙古姑娘突見馬賊並不慌張,由衣袖內拎出一支一尺長短的小弩,一邊調轉駱駝回奔,一邊以小弩射殺追近的馬賊。護衛姑娘的蒙古弓手也現出身來,一面緩撤,一面搭弓放箭以拒追敵。
查爾泰道:“他們是在引誘那股馬賊!”
劉痕驚問:“有埋伏?”他的話音未落,大漠中突然沙塵四起,數千蒙古鐵騎橫空衝出,遠地用弓射,近處以刀砍,不過一刻鐘的時間,五百馬賊全數被他們圍殺,無一活口。
查爾泰嘆道:“這就是我說的不對勁!”
劉痕道:“葉爾羌汗國的騎兵從未進入大漠,今天是怎麼了?”
“還不是我們最最正義的白頭領,她沒日沒夜的帶領屬下襲擊蒙古牧民,搶回來成群的牛羊、馬匹、駱駝,數不盡的金銀珠寶……連我們烏頭領都看著眼紅!”
“現在可好,葉爾羌汗國竟然出動數千鐵騎前來清剿我們!”
“放心!這裡已經很靠近明朝的邊牆,他們不敢久留!”說話的是個女人,野性十足的女人。
女人有美有醜、有麻有辣、有各種各樣的味道,這個女人卻是一道野味!
大漠中有很多男人想品嚐這道野味,可惜他們都已經化作沙丘下的累累白骨!
只有大首領知道這個女人的味道!
黃金幫幫主皇甫浩生!
黃沙如金,金似黃沙。
皇甫浩生靠大漠起家,靠黃金茁勢,如今已成為千里荒漠的實際主宰!
皇甫浩生同樣是這個野味女人的主宰,沒有皇甫浩生就沒有白牡丹!
白牡丹從不搶劫商隊,也不襲擾邊民,只對韃靼感興趣。大漠三年,死在她手下的蒙古牧民已有上千人。
大漠便是她的家!
與黃沙相伴的日子便是她的生活!
大漠裡的馬賊可以質疑烏白頭、綠沙臉、黑無情對皇甫浩生的忠誠,但卻絕對不會質疑白牡丹。
她是沙,大漠裡的黃沙!
皇甫浩生是風,大漠的風!
風起沙動是大漠千古不變的準則!
誰若膽敢質疑皇甫浩生統治荒漠的不二地位,誰就是白牡丹的死敵!
白牡丹要殺死的人都已經埋藏在沙丘下,化作累累白骨!
她現在要殺死一個小和尚,佔據綠洲的小和尚。
劉痕與手下眾馬賊一樣,他們只懼怕厲鬼,並不懼怕任何人。
查爾泰心中的驚恐卻更甚一層。
一個人可以殺死數百馬賊而不留痕跡,那他豈不較索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