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劍九霄與子竹卻沒有來。
玲瓏沒有怪二位師兄,因為父親的大仇已經得報,他們該在江湖上闖出一番自己的事業,也免得辱沒了“神劍無敵”的名號。
剛剛是新婚的第二天,鏢局已是如此冷清。
當孤獨與玲瓏跨入廳門,他們卻驚呆了。
桌子上擺放著一盤青菜,一把破劍,青菜後坐著劍大麻子,臉上的麻子只多不少。
青菜旁還有一隻雞,又肥又大的老母雞,雞屁股正對破七,他手裡拿著針線,還在縫補著長衫上的補丁。
劍大麻子夾了一口青菜,放在嘴裡,慢條斯理的咀嚼著,道:“你們倆……去大門口看看有沒有生意上門。”
他是鏢頭,當然有資格擺譜。
破七擰下了一根雞腿,湊在鼻子前嗅了嗅,道:“快去,看看有沒有鏢要走。”
他似乎將自己當成了二當家。
孤獨由懷裡掏出了兩個小酒罐,交與玲瓏一罐。
玲瓏接在手裡。
兩人喝下一口酒,齊齊轉身,步出大廳,站在了大門口。
卻並不是面向門外,迎接來客。
而是面向門裡,似是生怕劍大麻子與破七會逃走一般。
他們知道,愛有時也會傷人。
但他們懂得真正的愛,所以他們的愛永遠也不會傷害到他人。
(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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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煙霞、殘淚(1)
秋,萬紫千紅過後。
草枯葉落。
枯葉坡上的樹葉開始在空中飛舞。
整整七天,地面上的枯葉已近一尺,可孫郎要等的人卻還沒有來。
他們曾經約定:枯葉飄落的日子,在此相會。
現今,樹上的枯葉已經飄落十之八九,赴約的人還沒有來到。
但孫郎還在等。
他盤坐於落葉之中,如參禪入定的老僧,動也不動。
終於,山坡下傳來沙沙的響聲。
終於,有人來到。
三人行出,雖然都已是年過半百的老人,可一個個面紅眼亮,精神抖擻。
他們並不是赴約之人。
而是索命的厲鬼。
左側一人,身穿褐色長衫,腳踏單布鞋,相貌與尋常老者一般無二,沒有什麼特別。但掛在他腰間的那把綠鯊皮薄月刀卻證明了他的身份——“綠鯊無情”裘夜城。
中間一人著大紅披風,身上、腳下,連同眉毛、鬍鬚都是一片赤紅。他便是“火雲擎天”盛山鵬。
右側之人著一身灰袍,面相如鼠,下頜生有三縷鬍鬚。別看他瘦弱,肩上卻抗著一柄長七尺、寬六寸的黑色鐵劍。人稱“神鼠鈍鋒劍”古笙。
孫郎只是掃過一眼,三人的身份便顯現在腦中。他道:“你們三個老匹夫都曾是家父的手下敗將。家父在世的時候,你們龜縮山林,面也不敢露。如今家父過世,你們卻一個個跳了出來!”
古笙掂了掂肩頭的鐵劍,道:“孫洛在陰曹地府之下必定悽慘不堪,你身為人子,何不下去陪他?”
孫郎由枯葉中摸出一把兩尺多長的鐵尺,道:“要不要孫郎下去陪伴家父,先要看家父這把鐵尺是否同意!”
見到孫洛的鐵尺,古笙三人均是一怔,因為他們曾一齊敗在這把鐵尺之下。
但僅僅是一怔而已,“火雲擎天”盛山鵬再又舉步。
可他突然覺得腳下一軟。
枯葉之中有人吐話:“姓盛的,你踩到老夫的肚子了!”
盛山鵬只覺得小腿處一陣劇痛。
一雙枯瘦的手爪已經抓在他的腳踝上。
枯葉不再飄落,而是向半空飛揚。
十位手握鐵尺的中年人由枯枝敗葉中躍出。
盛山鵬大吼一聲,蹬腳踢出。
腳下顯現出一位年過六旬的瘦小老頭。
老頭藉著他一踢之力躍在半空,又接連翻去三個筋斗,落在孫郎的身邊。
盛山鵬垂眼看了看小腿上留下的五個爪洞,輕輕搖頭,“孫守年!你的“追魂爪”白練了這麼多年,還是沒有練到家!”
裘夜城由腰間摘下綠鯊皮刀鞘,緩緩抽出久居鞘內的“薄月刀”,道:“區區一個管家,你以為孫洛真的會把‘追魂爪’傳給他嗎?他所學到的不過是皮毛而已!”
古笙雙手舉起巨大的鈍鋒劍,嘲笑道:“孫家這幾個家丁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