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不同的意義。
“這就是預言系中所說的……事兆?”
在幻象易容下的雙黑女法師自語。
她純澈無暇的黑色瞳仁在與之相反的白水晶中掃動了一下,重複之前漫無目的下視線運動的軌跡,與剛才相似的視覺殘留,沒有再一次如此清晰而完美的形成那一團跳躍的、彷彿活動一般的白色火焰。
“果然,無法再重複了。”
事兆,一種並非以直覺、法術和占卜等方式,卻同樣起著類似警兆作用的一種突發地、不受感兆者控制的預示。
它們的表現方式通常的一種或多種感覺集合,比如花圃在一陣風過後白芍藥在瞬間拼成又散開的骷髏圖案。在無風情況下明明距離桌沿還有半寸卻無端摔碎在地上的杯子。拿在手中喝了一半的紅酒再次入口後突然夾帶了絲絲血腥和屍體腐臭味。又譬如林安這次這種無意中掃視在視網膜上形成鮮明圖案的即視感。
它們形成的契機通常只有一瞬間,事後尋找往往了無痕跡,甚至容易被當成錯覺。
但所有曾經在歷史上留下過一筆的預言系大師,他們或多或少。都自稱曾經在某個重大事件之前,得到過這種類似命運預示的事兆。
當然,對於沒經歷過的人來說,這通常被當成大師們宣揚自己與眾不同、以此將他們與普羅大眾區別開來的荒謬說法——簡稱忽悠;
而對林安來說,監守者們留給她的資料中,類似記載,也往往被歸入奇聞和未驗證假設的範疇中,以事實為依據的法師們在沒有親身經歷或見證之前,對這類誇張說法。往往抱以較大的懷疑和不信任。
法師們或許會相信命運女神大概真有一架紡織命運的紡車,但卻難以相信渺小的蜉蝣在未經靈魂昇華之前,能不付出任何代價,清晰拉扯到那一縷命運的絲線——那是神祗們所在層次才能擁有的力量。
由此,難怪歷史上大部分預言大師都難逃被冠以“騙子”“神棍”的命運。各國皇室一邊鍥而不捨孜孜以求地延攬,一邊又常常在或長或短的蜜月期後翻臉,將曾經奉如神明的預言者打下神壇。
“雖然我已經早已確認自己在預言系方面天賦還算不錯,不過……這種情況,是要我在衡量自身天賦的天平上加重自信的砝碼麼?”
勾了勾唇,在易容下,雙黑女法師露出一個連女神都為之失色的笑容。
預知未來,據說這是人類最無法抗拒的誘惑之一,不過,林安完全沒有成為預言系大師的想法。
偶爾做一做占卜很有意思,但或許受前世神話故事中諸多預言悲劇的影響,來自被“科學”這個大怪獸陰影籠罩的時代的靈魂,根深蒂固地認為過早預知自己乃至周圍人的命運,未必是一件好事:
一本描述一個喜歡將自己的靈魂當面包片切的大魔王的黑暗童話告訴我們,很多時候,不做死就不會死。
將因研究預言系領域逐漸走火入魔而越飛越遠的思緒拉回來,從事兆中那團白色的火焰,聯絡到最近的經歷,林安撫摸了一下唇瓣,忍不住再次道:
“……果然,世上從沒有免費的乳酪可吃。”
同樣一句話,物件意義卻完全不同。
【“蒂蒂!”】她在精神中呼喚自己的契約者。
【“安?”】那一畔立即回應。
【“快回來,我想我們有架要打了!順便叫上威廉。”】
【“好!”】
興奮的戰意,從彼方清晰地傳遞過來,林安笑了笑。
她並不急於去聚集其他同伴,依舊倚著欄杆,俯視下方。
昏昧夕陽下,兩百年前建成的黃石大道上依舊人流不減,路邊建築廊柱牆壁上隨處可見的浮刻雕塑隨處可見,繁華的市景中人們笑容安詳愉快。
林安嘴角含笑,不知想到了什麼,濃重的黑暗從那雙漆眸深處湧起又沒落。
夕陽漸漸沉沒到遠方的地平線下。深淺不一的紫色雲翳統治了天空,幾顆過於急切的星子已經在深紫藍的天幕上迫不及待地露出了身影,賭城亮起了通明的燈火,幾乎讓人錯以為身處一座不夜之城。
她並沒有等太久。
大約半個魔法時後,彷彿約定一般,當透過冥冥未知的命運預約而來的不速之客出現在街道盡頭時,林安與對方同時轉向對方,視線相交。
彷彿有無形的火花迸濺。
林安不知道自己在對方眼中是什麼樣的,在她的眼裡,對方就像一盞幾千瓦的大燈泡。
雖然對方的神術可以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