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唯一的遺物。她去哈柏溫泉曾戴著那一對耳環,她記起來了。……第二天去海灣時也戴著。當晚在床上尼克一直親吻她的耳朵,是他把耳環取下來的。……媽媽的耳環在尼克女朋友的床上!
樓下門鈴陡然響起,把羅蘭嚇了一跳。她費力壓抑住傷心、憤怒的情緒,走下樓去開門。
吉姆站在門口,穿著黑色西裝,十足迷人的經理派頭。“請進,”羅蘭說。他走進客廳,她問道:“我拿一下皮包就可以走了,或者你想先喝點什麼?”
吉姆沒有立刻回答,羅蘭便轉過身子。“有什麼不對嗎?”
他的眼光在她身上游移不定。“看不出來。”他露出一笑。滿是欣賞讚嘆的語氣。
“你要喝點東西嗎?”羅蘭有點受寵若驚。
“不必了,除非你要喝一杯才能有鼓起面對尼克的勇氣。”
羅蘭搖搖頭。“我不需要勇氣,他對我已經沒什麼意義了。”吉姆瞥她一眼,扶著她往轎車走去。
“我猜你是打算讓他相信,你對他已經沒有興趣了,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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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吉姆沒有被她的假面具騙倒,羅蘭覺得很不自在,“對。”她索性承認。
“既然如此——”吉姆發動引擎,開上公路。“我或許可以給你一點忠告。你何不先跟他聊幾句,然後嫵媚地笑一笑,道聲歉,走到另一個人身邊去,比如說象我。我會盡量幾在你左右。”
羅蘭側過頭去,感激地朝他一笑。“謝謝。”她說,心裡塌實多了。
可是當電梯門在八十一樓開啟,羅蘭看見優雅的餐廳中梭巡的人群時,一顆心卻緊得透不過氣來。尼克就在房裡的某個角落。
在吧檯旁,吉姆要了兩份飲料,羅蘭的目光隨著一群人擁向一個方向。
尼克就在那兒。……
他站在房間的另一端,正仰頭而笑,一頭褐法直往後掃。羅蘭凝視他那張英俊的古銅色臉龐。他穿著禮服的那種優雅自如的神氣,他漫不在意舉著杯子的態度,一顆心便如擂鼓般跳個不休。她望著那熟悉得令人心痛的身影,然後注意到他正在跟一個金髮美女聊天,後者正嫣然微笑,一隻手熟捻地搭在他的袖子上。
那是莫愛佳,憤怒湧向羅蘭胸口,報紙照片上跟尼克在一起的女人。
她把眼光扭開,正要跟吉姆說話,卻發現他也註釋著那個金髮女郎,下頜緊緊繃著。在他臉上寫著憤怒的孤決以及無助的熱切,就象她剛才看見尼克時的心裡的感情。羅蘭立刻知道,吉姆也愛著愛佳。
“這是你的酒,”他終於說話了,把酒遞給羅蘭。“咱們的小遊戲該上場了。”他陰沉地一笑,挽著她開始走向尼克和愛佳。
羅蘭卻把他拉回去。“我們不必趕著去和他們打招呼吧?既然尼克是主任,他有責任招呼在場的每個人。”
吉姆遲疑了一會兒,終於點點頭。“好,我們等著他過來吧。”
接下來的半個鐘頭,他們周旋在賓客之中,羅蘭越來越肯定她對吉姆和愛佳的判斷是對的。她的上司正打算挑起尼克和愛佳的嫉妒。無論何時,只要愛佳的眼光飄過來,吉姆不是對羅蘭微笑,就是和她開玩笑。羅蘭儘量配合她,裝出玩得很開心的樣子。她這麼做是為了他,而不是為自己。在她碎不成形的心思中,她知道尼克根本不在乎她做什麼,或跟誰在一起。
她正啜飲第二杯酒時,吉姆突然環住她的腰。她嚇了一大跳,一時沒有會過意來。“站在那邊的一群人,”他警告地看她一眼。“就是董事會。最右邊的那一個叫做周克福,身旁是他的家人和岳家,他們重視綁在一起。”
“怎麼沒人拿剪刀把他們剪開呢?”羅蘭開著玩笑,裝模做樣地閃閃睫毛。
“因為,”一個熟悉得刺人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周家夫婦不太好看,沒有人希望他們鬆開來到處亂跑,嚇著了小孩子。”
一聽見尼克低沉的嗓音,羅蘭的身體立刻僵直不動。她勉強轉過身來,看見他正好整以暇等著她的反應,不由得激起一股好勝的自尊。雖然一顆心已經撕成了千萬片拼不回來,她仍擠出一個笑容,把手伸給他。“你好,尼克。”
他的手緊緊握住她的。“你好,羅蘭。”他微笑道。
她小心抽回手。吉姆把愛佳介紹給她,她立刻展開最燦爛的笑容。
“羅蘭,我整晚都在欣賞你的禮服,”愛佳說。“實在很搶眼。”
“謝謝,你也是。”然後她轉向吉姆。“噢,塞先生在那兒,他整晚都在找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