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宮一見,很多人都偷偷去看那柏傾冉的容貌、這一看,便是自愧不如。
這般絕色的皇后,皇上還有什麼可挑剔的?
也有人心裡開始了另一種期待:既然皇后能有這般絕色模樣,想必皇上也是個英俊兒郎吧?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面聖,早日得到恩寵?
百般心思,百般人。
上座的柏傾冉,今日因是受秀女請安,故而換上了皇后規格的衣袍。行雲流水般的火紋鳳凰精繡水腳,摻雜著豔紅布料之下是和著金線的錦緞、袍腳肆意開散伸長,在她的身後如盛開的牡丹一般攤開來。她畫了眉,抹了紅唇,一雙眸子只輕輕一眨,便能勾走跟前人的心神靈魄。
“娘娘,這裡便是名花錄上硃砂勾選的秀女,共六百四十三人。”內侍公公守在一旁,向她遞上名花錄。
柏傾冉接過帖子,環視了眾人一眼,方將名花錄開啟。
“顧初允。”
“民女顧初允,向皇后娘娘請安。”
柏傾冉望著下面出列的人,點了點頭。這便是三軍都督顧樘的女兒,顧初允嗎?聽說此人剛進名花錄時便受到多人吹捧…十六歲,似水如花的年紀,不知道皇上中不中意?柏傾冉忍不住勾嘴一笑,那人要敢看上今天的任何一個秀女,別想睡床上了。
名花錄上顧初允這一頁,硃砂筆卻是有著頗深的停頓筆觸。
………
前往永桐殿的宮道上,正走著子桑聿的身影。
今天平西部隊進宮,又是冬至,也可以算得上是雙喜臨門;見了那些在鬼門關打了個轉的兄弟,便私底下換了便服出宮嬉鬧去;這時分,子桑聿剛從宮外回來,除了暗衛,身邊倒沒有人跟隨。
這時間,秀女應該去參見皇后了…子桑聿也想著該見一見這些秀女,便拐進了永桐殿。正走到永桐殿的後院,一陣西南風吹來,還伴隨著一些雪花。
“下雪了啊。”
子桑聿不禁停在了原處,抬頭看這灰暗天空。倒是希望今年的雪可以下大一些,這段日子以來北邊地區都缺雨水,下場大雪也許可以解急。收回了視線,卻看到那邊小橋上站著一個人影,蹦蹦跳跳地在接雪。
“…”看她裝扮,應該是進宮的秀女。
秀女不是去參拜皇后了嗎?怎麼有個落單的站在這裡?子桑聿也沒有挪動腳步,仍舊看著她蹦躂。“…這人,是南方來的嗎,怎麼下場雪可以歡騰成這樣?”不過在這後宮之中還能有這份純真的,也沒有幾個人了。
這邊小橋上接雪歡騰的人,便是先前鬧肚子去找茅房的白秀。
白秀在永桐殿裡像個盲頭蒼蠅跑了好久,問了好些人,才找到了茅房;剛從茅房出來,便想著慢悠悠順著原路回去、豈知這天突然就下起了雪,雖不是第一次見,但是心裡也莫名愉悅,於是開始了一系列的蹦躂。
“啊,這雪冰涼涼的…”白秀正捧著手裡的幾片雪花,糊在自己的臉上。這時候,才發現那邊有個人,一直看著自己。
然後,子桑聿看到她朝著這邊跑了過來。
走近跟前時,並不是耳熟能詳的拜見皇上,反而是…
“小公公!你也在看雪嗎!”
“……”
如果子桑聿是一個暴君的話,一定會下旨誅她九族的。朕哪裡像公公!!!子桑聿忍著心底裡的一口氣,儘量不要讓自己動粗。“朕…怎麼覺得我是公公?”
“那,”白秀愣了愣,“這皇宮裡除了皇上,其他的男子不都是公公嗎?看你的模樣,也不像是御林軍呀。”
子桑聿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打扮,今日因為出宮,故而穿得比較樸素,僅是一身銀線白袍,圖案也只是幾抹祥雲。可是…宮裡有哪個公公是穿成這副模樣的嗎?有那麼俊俏的公公嗎?
“你是何人,怎麼在此處?”子桑聿不想跟她討論公公的話題。
“我叫白秀,是名花錄選中的秀女,剛才鬧肚子,所以出來找茅房的…”白秀說著,便是一陣驚慌:“啊,我忘了我還要去給皇后請安!小公公,你知道那個永桐殿的主殿在哪裡嗎,我怕我走著走著會迷路。”
子桑聿蹙眉。
白秀嗎,自己怎麼勾選了這麼一個沒有心機的人來。
“我帶你去。”
二人一前一後往主殿走去,雪也慢慢地變大了,直飄得她二人頭上一堆小白花。子桑聿倒也不覺得什麼,畢竟小時候也是窮苦出身,一時半刻受點寒不是什麼事。不過身邊的這一個白秀,一路